狄其野听愣。
随后,顾烈又软和语气,无奈地说:“这些都不足为虑。但你可知,寡人最怕是什?”
狄其野怕顾烈这种无可奈何眼神,好像自己让顾烈受很多苦似,几乎让他想要逃开,可他明明什都没做。
“什?”狄其野强撑出种生气似语气说。
“最怕你不说话。就算你觉得不合时宜,也可以私下对说,就算你起争执,你也不能什都不说。”
狄其野本正经地说:“大仇得报,登基称帝,若是大喜过望,那才是人之常情。你这冷静自制,反而不正常。陛下,你很奇怪,你知不知道?”
说到这里,狄其野甚至笑起来:“你真是个真人吗?不是在做梦吧?明明记得被炸碎啊,怎还会做梦。”
他随口失言,顾烈沉下脸来,捉着他手用力到甚至令狄其野觉得痛,咬牙切齿地问:“炸碎?”
狄其野心道不好,解释道:“不是你想那种特别血_腥大块,就是比灰尘还要微小,与其说炸碎,不如说分解,根本没有感觉。”
最后句就是纯粹在说谎。
抱得更紧些,像是扑住猎物饿虎。
“为什要对你生气,”顾烈叹息般说道,“你如果不是为能否坐稳王位着想,如果不是为你能否和谐共处着想,怎会跑来和说这些?”
顾烈伸手捉住狄其野依然撑在他胸膛手,诚恳地承认:“也无法保证,你和未来究竟会是如何。”
这倒不是说谎,从狄其野被牧廉点醒,明白心动开始,他们就走上与前世截然不同道路。
前世,就是姜扬,顾烈也是训斥过甚至贬谪过,但这不是说姜扬不再忠心,而只是身处在那个位置,有些事不得不这做,也就是狄其野担忧面目全非。
“无论你处在怎样境地,只要你愿意开口,就愿意听。就算你不愿意开口,也会问。”
“你要记得对说话,好不好?”
顾烈说到最后,那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孩子。
狄其野又是皱眉,又是想笑,他不明白为何顾烈说话像是个忧心忡忡父亲,但顾烈话语中诚意,是狄其野再别扭都无法不承
见顾烈还沉着脸,狄其野甚至笑起来,安慰道:“存在于整个银河,也算是种永生。”
被饿虎扑住白鹤不仅不害怕,还拿翅膀扑腾饿虎脑袋。
顾烈暂时忍下这口气,继续说:“你有原则,难道寡人就没有?你之言论若是不合国情,那寡人不采纳就是,怎寡人就定会与你反目成仇?”
“寡人虽不明晰你所说时代思想,但至少寡人明白点,那就是任何学术学理,都不是无根之水、无源之木。”
“哪怕是邪_教异说,也是抓住愚民之欲,才能够大行其道。若是你无心言论足以影响后世,那只说明那时世情恰好需要这种言论,适逢其会罢。既如此,又与你何干?”
“你害怕你之间面目全非,”狄其野刚想抗议害怕这个词,顾烈搂得更紧些,继续说下去,“何尝不怕?”
因爱故生忧。
因爱故生怖。
狄其野这下安静下来,不太相信地看着他。
顾烈好笑道:“怎?你以为寡人是被登基冲昏头,自以为无所不能昏君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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