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其野心中吐槽,但到底是舍不得让顾烈个人看到深夜,故而也就在自己惯常位置上坐下,看起奏章来。
翻两本,狄其野按下,找出先前自己留份抄本奏章,思来想去,还是离席,将两份折子置于顾烈案上,走到中央,对着顾烈单膝跪:“陛下,臣有建言。”
这是狄其野自己给自己定规矩,自古开国之君与功臣良将之间起嫌隙,往往是从礼仪轻慢开始发难,行礼这事虽小,但以小见大,方面是说明功臣对帝王确生出轻慢之心,另方面,也是君臣之间嫌隙日深,已经到连行礼这点小事都不能忍地步。
狄其野坚持在议正事时候行礼,目是防微杜渐,是提醒自己,顾烈现在是帝王之身;二是就算他们之间真出现嫌隙,至少也不要因为行礼这类小事隔阂得更严重。
这足以证明,狄其野对他们感情有多在乎。
顿顿,又挑眉看顾烈:“金口玉言,陛下您倒是让乱次啊。”
顾烈副你这人怎好不认账严肃神情,把狄其野往怀里搂,在他耳边义正言辞地说:“定国侯忘,那日,就在这,你在长案上坐着……”
狄其野耳根听着听着就红。
他在这方面并没有放不开,毕竟狄其野那个时代早不是对性保守而蒙昧古代,而且他存与顾烈争强好胜心思,就算不好意思,也绝不肯轻易表现出来。
然而他毕竟是没有经验,而且有亲密,他做出来,却受不听顾烈这本正经地说出来。
狄其野问半天,自己饭菜都没动,这时候给气笑,低头吃饭不理人。
晚膳用罢。
两人照例在小书房碰头。
狄其野不陪顾烈看折子,站在窗边,对后院那空屋空地看半天,问顾烈:“后院空地,为什不挖个荷塘?”
光秃秃,不好看。
然而对顾烈来说,顾烈是不愿意他这样生分,但狄其野在自己坚持问题上有多倔强,顾烈早就有所领教。总之,到目前为止,顾烈还没能劝服狄其野放
太教他难堪。
偏偏顾烈爱煞他大胆和羞涩并存矛盾,像是枚半熟半青果子,偶尔会故意这逗他,把狄其野逗得恼羞成怒。
果然,狄其野推开顾烈,瞪着眼嘲讽大楚帝王:“你个国之君,怎这没脸没皮。”
他们俩靠着窗,顾烈又把狄其野给牵回来,忍笑道:“是寡人不对,过来陪寡人看折子。”
谁家男朋友道歉是拿起加班道歉?
顾烈心跳错,走到狄其野身边,才慢慢地把当年就想好但没有详细说理由娓娓道来:“你不喜蚊虫,挖个荷塘,临水生虫,到时候你又嫌蚊虫多。再者,后院离寝殿太近,湿气重不好,老易得风湿骨寒。”
狄其野给顾烈唬得愣愣,难得露分傻气:“就是随口说,你想这长远……怎就说到老事。”
“怎?”顾烈握着他手肘,把他引到自己面前来,“定国侯还想始乱终弃?”
狄其野没穿着定国侯那些华贵外袍,晚膳后他换件殿内穿常服,是件墨绿色缎面衣裳,他本就白皙,墨绿衬得托色,而且不同于平日里身白,让顾烈看着新鲜。
狄其野被顾烈这话逗得笑出声:“你这用是什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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