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叹口气,坐在顾烈腿上,抱着顾烈脖子,将顾烈玉冠发髻通通拆开,以手为梳,慢慢给顾烈顺发,缓和顾烈情绪之后,才看着顾烈眼睛说:“你别这样。”
不论在哪个时代,除心灵扭曲人,没有人是愿意见到爱人受苦。
如果不能分担这种痛苦,感觉无能为力,还会让人同痛苦起来。
“在这里,你有什好担忧?”狄其野很少感到无能为力,他从来是强者,因此这种无能为力不仅让他痛苦,还令他对自己生气
狄其野靠着博古架,懒洋洋地回:“这得谢您啊,不是您给布置得‘宾至如归’,怎‘乐不思蜀’呢。”
“乱说话,”顾烈给他逗得绷不住脸,那双本该招惹桃花桃花眼带分笑意,转而担忧地问,“干什不回来?”
狄其野心里叹气。
他走到大案后,倚着案桌边沿,低头问顾烈:“做过什事,把你吓成这样?个大将军,千军万马都动不,回趟侯府,能出什事?”
顾烈避而不答,只强调:“你去两天。”
“多谢你,你去吧。”
姜延拱拱手,走。
*
第二天,定国侯也没回来。
大楚帝王温床软枕,就是睡不着。
野不知道,但是姜延知道,那花瓶哪里是侍人不小心打碎,分明是陛下自己砸碎。
要说砸,也不确切,陛下见那瓷器,就跟被捅刀似,手往下落,那花瓶就下地。
但这并不是最奇怪点。
最奇怪在于,定国侯偷偷跑出去,陛下整个人状态就有些微不对。说愤怒也不是,说担忧又太轻,除正常上朝议事,其余时间,好像就是在等定国侯回来。
姜延没有把瓷器怎碎说出来,但把陛下那段时间不对劲说,狄其野听得愣,他从没想到顾烈已经到这个份上。
狄其野无可奈何:“回家两天怎?要是按照圣旨搬去东宫”
“不许去,”顾烈立刻沉声道。
狄其野出去两天,顾烈其实不是那不能接受,但狄其野要是想搬走,顾烈不可能答应他。
“你”
狄其野都不知该说什。
幸亏顾烈勤政,大楚是两日早朝,到第三天散朝时候,顾烈实在没忍住:“定国侯留下。”
于是六部九卿喜气洋洋地进没有陛下政事堂,今日终于能够按时回家吃饭,怎能不让人感到快乐。
顾烈板着脸走在前面,狄其野若有所思跟在后面,君臣前后回未央宫,进小书房。
顾烈往大案后坐,做足审问架势,沉着脸问:“定国侯府这舒服?”
都不知道回来?
可他想刚才卧房里兵书,又觉得恐怕是顾烈在自己面前隐藏得太好。
狄其野不说话,所以姜延斟酌半晌,接着说:“这话本不该来说,但您是牧廉师父,也是师父,还是天子近臣,故而斗胆言。”
“师父,这就是糊涂想头,您听听就算,”姜延把心里话说出来,“但是这冷眼看着,不知为何觉得,陛下疼你疼得都有些怕你,随时怕你出事似。可您是大楚兵神啊?虽然不知因果,可觉得,两个人过日子,这着太累。”
姜延所言,正中狄其野担忧。
狄其野撑着脸叹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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