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手下大校说得不对,”狄其野装作若有所思,慢吞吞地开嘲讽,“他跟说谈恋爱使人成长,到您这,不是成长,您直接进化。”
两个人感情水到渠成,由爱动情是理所当然,虽然身为强者,必然要争争上下,但狄其野也并不认为屈居人下就是低人等,他要争,是竞争本性使然,昨夜自投罗网,也是遵从本心,想用能做到切让顾烈更安心。
但回过头琢磨,顾烈这还是虚虚实实、假假真真哀兵之计。
狄其野自己清楚,顾烈若是端着帝王谱儿,又或是仗着两人之间感情,觉得可以不顾狄其野意愿强来,那他早八百年跑。反而顾烈这样温柔忍耐着,倒让狄其野过意不去。
之所以说虚虚实实,假假真真,因为狄其野更清楚,顾烈温柔确实也是真诚。
狄其野对准顾烈视线翻个大白眼。
顾烈吃饱喝足,心中不慌,笑得温柔而深情,活脱脱个笑面虎。
“你啊,”狄其野捏着顾烈下巴说,“先前觉得你是能忍,现在明白,史官诚不欺,你还是善谋。”
狄其野般早上起来,没洗漱之前,顾烈想抱着他说话甚至亲近,狄其野是绝对不让,他嫌脏。
可今儿,确切地说,不到两个时辰之前,他筋疲力尽又不肯就这睡觉,被顾烈抱去浴池,两人在浴池待又足有个时辰,所以现在也没什好嫌弃不干净。
晨光熹微。
由于顾烈这个帝王过于勤政,所以大楚是两日朝,昨日开早朝,今日就不必开。
不过,按照顾烈习惯,就算不开早朝,天快亮时,他必定起来理事。
今儿算是破天荒,陛下睡到晨光乍起时候还没动静,元宝他们几个伺候太监守在殿外,互相看看,都没敢出声。
顾烈怎舍得起来。
顾烈拥有颗敏锐、体谅他人心,即使曾经因为种种缘故上重锁,但那把锁除让顾烈自己压抑自己,却是不改其心、不动其行。
这样颗心,在任何时代,都足以与纯金媲美。
这是狄其野眼中顾烈最迷人之处,也是顾烈总让狄其野感到超出时代地方。
狄其野确实没想到,在他们二人之间,登基称帝顾烈
顾烈低声笑笑,心随意动,用怀中人漂亮锁骨磨牙。
狄其野毫无防备,从嗓子里漏出来那声让顾烈差点就不管不顾,被狄其野大长腿踹脚。
腿筋酸累又让狄其野怒:“牲口吗你。”
“你若承认自己是头倔驴,”顾烈大义凛然地帮狄其野揉腿,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,“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那寡人随定国侯当个牲口,也无妨啊。”
狄其野被大楚帝王厚脸皮震愣当场。
何况,其实也没睡下多久。
狄其野越是又困又累,在战场上养出习惯,就越是容易清醒,所以顾烈跟傻子似心疼人,这捏下,那亲口,就把狄其野给烦醒,软爪糊上大楚帝王脸,怒道:“走开走开。”
时心软,丢盔弃甲,被人口气击穿防线打进都城,实在是有愧于兵神之名。
就算是自愿,还不许人累得心情不好?
顾烈把自家侯爷骨节分明、白皙漂亮、连扛刀磨出薄茧都那好看手拉到嘴边亲口:“醒?再睡会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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