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国侯来就以清晰思路震住场子,祝老爷子本身就是个和蔼随和长者,而且他们俩已经这玩两三天,不习惯也都习惯。
但这可是又疯又狠,敢把大理寺卿告上奉天殿右御史啊!
不少人偷偷瞄着牧廉,直到顾昭随手轻轻敲敲镇纸,才都低头。
牧廉点都不在意,照常问师父:“您什时候回家?”
说好过个十天半个月出去住,但顾烈近来模样让狄其野不放心,于是只道:“再过阵。”
但楚朝开朝,顾烈就确立以重农安民为先理政重心,鼓励流民开垦归田,给予非常优惠务实政策,同时户部废寝忘食地同地方落实户籍制度,登记造册,以田养民,以田管民。
经过年多努力,可以说,大楚基本上消除大波流民存在。就算有,这些人也只敢躲在深山老林里,因为他们没有户籍文书,基本不可能入城。更不用说纠集成帮,潜伏城中杀害朝廷命官。
连时势都不清楚,被肃政台查个底儿掉是理所当然。
案情可以说虽然残忍但并不复杂,杜轲全族已经被缉拿,正在押解进京路上。
摆在顾烈面前问题是,到底该怎处置祝北河。
她儿子手上,怕是要性命。
老夫人自以为精明,自家儿子可是堂堂正三品大员,最早和陛下起打天下立楚功臣,不过是箱银子事情,拿掉本折子,有什大不?连这点忙都不肯帮她娘家,这儿子她生来有什用?
为娘家面子,也为拿捏儿子,祝家老夫人拼着不肯吃饭,也要祝北河对姻亲手下留情。
祝北河答应是渎职,不答应是不孝,苦闷两日,实在被母亲闹得不行,还去找姜扬诉过苦,可姜扬劝半天,回家老娘还是不肯吃饭,眼见着都要生病,那可怎办?就答应吧。
或许在决定渎职那刻,祝北河就该清楚这事没完,可祝北河万万没想到,在顾烈摆明认理不认人统治下,杜轲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来。
牧廉不大高兴,嘴巴能吊油瓶,陪师父又接几圈,觉得还不如回家和姜
*
牧廉每月进宫三次,这是御医张老安排,为给他针灸调养,尽力让他活得更久。
有时牧廉自己记不住,姜延记得牢牢,甚至只要不忙,定给他领到太医院门口才走。
牧廉每回针灸完,总想偷偷跑去看师父,但未央宫哪里是随便能去,每次都叫锦衣近卫给好声好气地拦。
谁想今日打听,师父和小小师弟在礼部待着,牧廉立刻就窜去,为讨师父欢心,迅速加入成语接龙这种幼稚游戏,和狄其野、祝老爷子起,在礼部大堂成为扎眼快乐三人组。
杜轲当然不止贪箱银子,得左家准信,他就对着胡堂下手。
于是,伙人在内鬼接应下进道台府,灭胡堂满门,还将整个府衙付之炬。杜轲带着人呼天抢地地赶到现场,立刻开始满城搜捕犯案“流民”,把流民杀官事闹得沸沸扬扬。
要说杜轲没有理政才能,从他栽赃流民就可以看出来。
什叫流民?流离失所之民,就叫做流民。
若这案件发在去年刚刚立朝时候,说不定御史台不会起疑心,毕竟那时楚朝初立,确实有许多流民还未收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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