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顾烈和狄其野睡得着,姜扬可是宿没睡,连夜把那戏台“劝诫”事查个清楚明白。
那戏子如此胆大妄为,到底不是他个人干事,甚至也不是他自己改词。
这事查到最后,居然是家丑不是外敌,姜扬都不知是该更恼火,还是该松口气。
改词和背后谋划这出闹剧,是与那戏子小生过从甚密姜家小姐,是姜扬堂弟小女儿,也就是姜扬他亲侄女。
当然,按照他们两个说法,他们是“君子之交”,只是因为欣赏对方文采,才会私下交流,并没有任何踰矩念头。
牧廉这三年和张老月月见面,混熟,并不排斥张老给自己看病,只是这回与以往都不同,他心底隐约有些害怕,直不肯放开狄其野袖子。
直到姜延气喘吁吁出现在门口。
牧廉麻溜儿地放开狄其野衣服,往姜延怀里扑,坚持说要回家。
狄其野哭笑不得,问张老:“如何?”
张老叹口气:“怕是得尽快决定。”
“你脸有感觉?”狄其野抓住重点,他看向不远处研习医士们,其中名医士点点头,想必已经去找张老。
牧廉点点头,但不甚在意。只是拽着狄其野袖子不肯放。
“师父,怎在白胡子这里?”
白胡子?
狄其野愣,想想应该是牧廉给张老起外号,于是道:“你在定国侯府晕倒,还记得吗?”
野打破沉默:“等牧廉醒来,由他和姜延商量着定吧。”
顾烈看看狄其野,点头道:“也好,那寡人先去政事堂。”
“去吧,留这坐会儿。”
狄其野往病榻边凳子上坐。
等陛下和随身太监近卫们走出太医院,张老对定国侯笑笑,告罪说年老容易体乏,他得去歇会儿。
对姜家小姐,也许这是事实不假,可对那小生,任谁都看得出这小子是情根深种,为搏红颜笑不要命。
姜家小姐哪里看得上他?她做这
言下之意,是情况不太妙。
狄其野看看搂着牧廉耐心哄劝姜延,对张老道:“劳烦您告诉他们,细细说清楚,让他们自己选吧。”
张老对狄其野礼,无声地道声谢。
*
顾烈进政事堂,就被姜扬毕恭毕敬地请到小间。
牧廉摇头,根本不知道还有这回事,又问:“媳妇呢?”
“近卫所交班去?”狄其野猜测。
牧廉把姜延行程想,点点头,还是因为脸上痛而生着闷气,没再说话,把狄其野衣袖捏着打结玩。
原本不喜他人近身狄其野也随他去,望着门口,等张老回来。
张老进门,狄其野赶忙道声“张老辛苦”,张老苦哈哈地摆摆手,显然已经是习惯,伸手给牧廉诊脉,又观察牧廉舌苔眼底,沉思半晌。
狄其野自然不会不许。
事实上,狄其野心里可是松口气,某日他忽然好奇顾烈在某种活动中使用香膏是从哪来,得知答案后,他每每看见张老,都觉得尴尬。
病榻上牧廉幽幽醒转,看见师父,伸手去抓狄其野袖子,很委屈地喊声。
狄其野抛开杂思,他实在没太多安慰他人经验,只能尽量缓和语气,问:“你感觉如何?”
“痛。”牧廉摸摸脸,疑惑地重复道,“脸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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