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师门简直是天残配地缺,世上再找不到这齐齐整整三个疯子。
“至于韦碧臣,”牧廉顿,狠心坦言道,“他是真将高望当作父亲,他先来后到,又常被高望夸奖聪慧,他就将当作抢走他父亲敌人,对怀恨在心。”
顾烈此言是为谁,再明显不过。牧廉想到在山洞住十年狄其野,哪里敢辩驳,只得再度伏拜叩首。
顾烈再问:“有件事,寡人直不是很明白,请右御史大人为寡人解惑。”
“罪臣愧不敢受!陛下想问何事,罪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牧廉诚惶诚恐地说。
“韦碧臣生无子,”顾烈像是在边说边回想,指尖轻扣桌案,上暗色朱漆虎枫木发出清脆声响,“他刚死时,近卫混入守灵院,验过正身,他身体外部没有缺陷,内里肾脏有亏。”
顾烈缓缓开口。
“也就是你师父高望口中鬼谷。”
牧廉垂首听着。
“近卫在鬼谷中撅出十数具幼儿骸骨,还有九具家仆打扮尸首,皆是中毒而亡。”
“你可知情?”
个内里脱胎换骨般牧廉,笑着摆摆手,自顾自侍弄药材去。
“牧大人。”
牧廉刚跨出太医院大门,就看到等在门外锦衣近卫副指挥使庄醉。
“跟走趟吧。”
这是在牧廉意料之中,牧廉心底忐忑,对狄其野,他有着骨子里依赖,也多少明白,狄其野对自己属下终究是心软,所以他敢在狄其野面前哭。
“你们师门对此事也有严规?韦碧臣无妻克己,为何肾脏亏损如此严重?据你所知,高望本人,可有子嗣?”
斩草要除根,这种所谓师门,必须不留人。
牧廉白脸。
随后,牧廉深深拜,直起身来,面对顾烈回答:“高望对此事没有严规,他根本不提这些,罪臣曾无意中发现,高望是个天阉,此事,应当只有罪臣人知道。”
顾烈学狄其野学太多次,听到这个说法,没忍住微微挑挑眉。
牧廉面露惊异,微微摇头:“微臣从未在清涧中见过其他幼儿,只有微臣与韦碧臣两个。家仆确实渐渐变少,高望说过,只要是耍滑偷懒家仆,他都会赶出谷去……到微臣出谷时,只剩下名老仆。微臣从未起过疑心。”
想必是因为高望自己渐渐老去,坏事做多疑心病太重,生怕比他年轻力壮家仆害他,所以将他们扼杀。
“家仆伺候,锦衣玉食,他对你和韦碧臣,当真都不错,”顾烈不动声色道。
当初他与狄其野在清涧捡到顾昭,要给顾昭换身衣物,狄其野去翻屋子,找出来孩童服饰,虽然样式老旧,却都是上好料子,般大户人家都穿不起。
高望是心要培养出能混进金堂玉马间高徒,自然得下血本富养。
但这是顾烈,以冷静善谋著称大楚帝王。
牧廉紧紧攥着手,跟着庄醉走进未央宫大书房。
这里和牧廉上次来时,没有任何改变,牧廉忍不住去想,姜延现在在做什?他到底是怎想?自己死之前,还能再见到姜延吗……不知道,所有答案都是不知道。
顾烈踏入书房,牧廉已经是跪着,此时伏身拜:“陛下。”
“寡人着人整理天下藏书阁时,连带着,清理清涧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