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这说,无非是想用惊悚之辞,借机生事,搅黑同僚名声。其用心险恶,定国侯所言,点都不错。”
“此风绝不可涨。”
顾烈看向抖得跟小鸡似杜大人,命道:“去他官袍,别肖想怎踩着同僚做官。你先回乡,学学如何做人吧。”
群臣跪地,心服口服道:“陛下圣明!”
*
顾烈忽然点狄其野,问:“定国侯以为,此事怎讲?”
狄其野抬头看他,顾烈面色如常,也就是面无表情,可狄其野总觉得顾烈像是有些不悦,顾烈明明知道他对这件事是什看法,现在问来,大约是想让自己给卓俊郎撑腰。
于是狄其野拱手礼:“陛下,臣以为,卓俊郎无错,这位杜大人,倒是居心叵测,妄图以惊悚之辞行诬告之举。”
狄其野这话,让很多朝臣不大明白,尤其是楚顾家臣出身大臣们。陛下对卓俊郎偏袒是板上钉钉,定国侯顺上意也无可厚非,但直接说卓俊郎无错,这未免胆子也太大?这不等于说,风族确实是被顾麟笙强行赶走?陛下怎能忍?
他们正疑惑,却听顾烈开口。
错,而且既然奉命修史,自然得不愧于心、不愧于悠悠后世。
这就被人抓住把柄,参他污蔑帝王先祖,是存反心,是对陛下不满,是动荡楚朝立国之基。
连着三顶大帽子扣,卓俊郎就算自认无愧于心,也登时跪在朝堂上。
顾烈仔细看,这言官还是个老熟人。
前世楚初五年,狄其野临死前那场未央宫饮宴中,跳出来挤兑狄其野,被狄其野反口骂得,bao跳如雷,就是这位杜大人。
卓俊郎逃过劫,而且陛下处理深得人心,群臣交口称赞,卓俊郎自然是更为忠心,顾烈琢磨着,该找机会将他调到地方历练。
十月初过,天气是天凉过天。
狄其野不怎高兴,因为冷,顾烈挺高兴,因为不用他抱着,狄其
“定国侯所言极是。”
杜大人登时惨白脸。
顾烈看着众臣,缓缓说道:“祖父当时身为燕臣,他不奉,bao君之命,就是逆臣,他奉,bao君之名,就铸大错。祖父放风族马,让他们逃去打云草原,算是补过。”
“卓俊郎奉旨修史,如实记录,寡人怎可效君之举,反过来责备他?”
“言官有举事之责,这本无错。然而,若是认为卓俊郎修史修得不妥,直接指出便是,到底有没有心存反意,那是确实查明他修得不妥,自然有御史台接着查。”
当时狄其野怎还口来着?对,他说:“这位是刚参‘言行放浪,不堪王侯’杜大人?久不上朝,不大记得杜大人音容笑貌。”
前阵,想要个地方实缺,托人求到敖松那里,敖松又求狄其野,最后被顾烈言否决,也是这位杜大人。
凭良心说,这位杜大人,不是前世攀咬狄其野攀咬得最狠,但谁让他在狄其野临死前强要出头,让顾烈记得是清清楚楚。
这位杜大人好不容易找着抛头露面机会,他可是为陛下祖父顾麟笙喊冤,谁都不敢反驳他。此时面上是派慷慨激昂,见卓俊郎跪下去,更是眉飞色舞,心里觉得这回是十拿九稳,陛下必然会记得他。
他哪里想得到,陛下记他两辈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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