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燧大顾昭五岁,他们两个起长大,说是主仆,情同兄弟,不过尊卑轻重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得很,因此让顾烈很放心。
三年前,顾烈把容燧调去南疆都护历练,昨日方归。
昨天天,容燧都耗在未央宫给陛下说书,说就是《眼中定国侯》,今天顾昭又忙得很,到现在方才见面。
三年不见,两人开口,什都没改。
顾昭问:“听爹说,娘在淮南道被人得罪?”
狄其野仰起脖颈,分明是纵容。
*
爹娘久别重逢,顾昭很有眼色,自己回东宫。
伴读容燧在那等着。
容燧这小子,狄其野和顾烈都觉得奇怪。
善诱地说:“都说完?没有说完吧?去南疆都护偷偷打仗,还有在淮南道教训人,怎不跟说说?”
狄其野就知道这茬躲不过去,还很理直气壮:“就知道容燧非要快马加鞭先走,就是跟你这出卖讨赏来。再说,走哪儿都有近卫跟着,你什不知道?有什好说。”
顾烈按住想跑人,语气还是很温柔:“想听你说。”
狄其野很有骨气:“不说。没什好说。”
偷偷打仗这事,做出来他就知道后果,他敢肯定,他刚离开蜀州,详尽叙述就已经进京,有什必要再说遍。
容燧感叹:“你娘真不是般人,你想找个这样,没戏。”
二人哈哈大笑。
当年风族首领芙冉亡故,让容燧带着遗书进京,那时候容燧十六岁,是个内向稳重沉默寡言性子,顾烈把容燧放到顾昭身边当伴读,是给顾昭安排个得用亲近人。
结果容燧长着长着,就长歪,从内向稳重突变为玩世不恭。
当风族残部找到他,骂他认贼作父时候,容燧是这回答:“你们想争天下,放任吾昆杀爹、抢娘,你们想争风族首领之位,联合陆翼把娘毒死。娘不让找你们报仇,你们偷着乐呵得,还找上门来骂街?脸皮这厚吗?”
那模样不像是说他自己事,跟在茶馆和人说段子似。
为此,顾烈还担忧过,好在容燧根性未改,顾昭性子也没有跟着突变,好得很。
顾烈当时就抱着人站起来,往浴殿走:“你不说,又不知道你有没有受伤,那只能自己眼见为凭。”
狄其野根本不慌,他又不是不想顾烈,想看,那就看。
狄其野到底是记着刚才顾烈那个戳心守寡呢,于是被抱起来时候,还搂着顾烈脖子,状似惊讶地挑火:“你别逞强啊,这个年纪,伤腰不是天两天。”
其实顾烈身材保持得很好,他就算三餐规律之后,对食物还是没什爱好,虽然不再刻苦练武,他到底是肩上扛着国家重担,在张老指点下,隔三差五还是要和武库师傅们过招锻炼,疏散筋骨。
被狄其野这挑,顾烈心头那把饿火实在是控不住,张口就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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