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央宫殿内重重帘幔都是深青色,寝殿远处尚有烛火照得明亮,他们身旁,只有这花烛长而明黄烛光,暖暖映在帘幔白墙上,与平日里别有分宁静安然。
他们都不喜欢热闹,在这样寝殿里喝交杯酒,也恰是合适。
顾烈又哄怀里人:“给你剪头发好不好?”
狄其野并不当真,却见顾烈让他自己站好,真去取把方才狄其野没见过剪子来,那剪子除刀头部分,其余都拿红线圈圈密密缠绕起来。
刚拿起来,顾烈恍然道:“顺序错。”
众人纷纷感慨陛下日理万机,定国侯也是为国操劳,大楚擎天柱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。
在众人赞扬中,太子将他爹他娘送到祝府门口,在祝府门口跪,直到陛下御驾再也看不见,才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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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未央宫寝殿,狄其野刚要打趣顾烈,却见顾烈去小书房,郑重其事把兰家祖父给那个净雪红梅玉杯捧过来。
狄其野不解:“拿来做什?”
烈还过来眼神还带分委屈,狄其野挟筷时蔬给他,让他莫要装相。
万没想到爹娘出宫来喝自己喜酒,顾昭满心欢喜,低声与红盖头下祝雁湖说,二人款步而来,复又对着顾烈与狄其野三拜,算是补上方才成亲之礼。
随后顾昭将祝雁湖送回后堂,出来陪宴宾客,顾烈和狄其野受他敬酒,随后,顾烈好好陪祝北河慢慢说话。
狄其野去牧廉姜延和敖松他们桌子上坐坐。结果被胆大后生们逮住敬酒,容燧刚敬酒去,卓俊郎和祝寒江过来,恭敬请定国侯饮杯酒水,卓俊郎是兰延之挚友,祝寒江是顾昭刚得罪二舅子,狄其野给面子喝半杯,把酒杯倒着放,众人识趣,没有再来打扰他。
敖松是吏部尚书,在人前要老成持重些,不能随心跟将军说话,牧廉没这个顾虑,他絮絮地问师父今天高不高兴、什时候回家住,说定国侯府花园里姜延种花都开,师父再不回来看都要谢。
于是又牵狄其野到自己膝上坐着,就坐在花烛烛光里,将狄其野长发挑出缕来,又从自己
元宝在寝殿台上摆花烛、几盘瓜果、个酒壶和对龙凤杯。
顾烈点上花烛,将那净雪红梅玉杯放在花烛之间。
元宝吹灭寝殿内离二人较近大小灯烛,对二人行大礼拜,退出去。
顾烈揽着他家将军,眉眼温柔地问:“有花烛、喜果、长辈赐礼,礼仪俱全,你都在。将军既然答应今日迎娶寡人,该与寡人喝交杯酒吧?”
原来那日顾烈似是希望他留下这玉杯,是为这个,狄其野又是觉得这人步算百步已经到神奇地步,有些想笑,但更多却是说不出喜爱和心疼,于是更加往顾烈怀里靠靠,时没言语。
姜延现在是半退,太子成亲这种要事他交给庄醉去做,也是陛下意思,早日将这个副指挥使锻炼成正指挥使,所以姜延坐在桌上,庄醉还在外面辛苦执勤。
狄其野拍拍牧廉脑袋,说过两天就回去。
牧廉又问,过两天是多久啊?
狄其野想想,正要答,被只手握住肩膀,抬头看,是他家陛下。
顾烈笑笑:“什要紧事啊?回头再说吧。寡人与定国侯还有密文要看,先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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