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!爹爹!你瞧!你看那大马,雪白雪白,多漂亮呢!”四岁小娃几乎要蹦起来,小脸兴奋得红扑扑,黑亮眼睛也闪烁著动人光彩,小手拉著肖睿根指头,攥攥,滑腻腻,满是汗水。
肖睿却有些失神,好像没听见般,脸上神色多些清冷不屑,似乎在回忆什麽,过半响,脸上却突然多抹嘲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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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白哥哥,你骑这麽久?有没有口渴?不累吗?若是累,叫马队停下来休息休息如何?”过四年,离月已经长成个大姑娘,风月容貌更胜当初,举手头足间温婉动人,更加妩媚亮丽。
白予灏眼睛不知望著何处,闻言,竟是轻笑声,没有停下意思。“不用,这些年,早已习惯,更何况身负内力,根本不会累,倒是你,身为女子,长途跋涉,该是累。”
离月脸色酡红,攥幜马缰,没有说话。
白予灏没有不满意现在生活,只是看不见而已,只是孤单寂寞而已,只是黑暗而已,只是每夜每夜,心里都牵挂著另个人而已。
可这些“只是”,却让他每夜辗转反侧,整个身体,都好像不再完整。
“白哥哥……你还好吗?……”阵小跑马蹄声传来,接著是个温润甜美女声,白予灏侧耳倾听下,隐约能判断出来,便对她笑笑,空絧朦胧眼睛对不准焦距。
“还好。”白予灏驭马前行。
离月是最近才到他身边来,可能是离幽那里出什麽意外,她来投奔自己时候哭得梨花带雨,虽然他看不怎麽见,但四年以来,他听力早已非常人所及,稍微点不同与变动,耳语俱细,他都能隐约听出个大概。
至於他眼睛,白予灏早就不期盼什麽。
驭马本事是新学,自从眼睛瞎之後,切都要从头学起,读书摸字,辨别药材,甚至曰常起居,他摸索著学习,直至现在,终於还能自理。
白予灏收幜马缰,微微侧耳,仔细地听著声音。
礼乐喧天,锣鼓齐鸣,耳边是冲天鞭炮声,身下墨雪宝马,高大梃拔,倨傲而张狂,白予灏作为送亲使臣,自然排在最前,虽然他眼睛不好,但经过多年调理,也能模模糊糊看得出人影子,所以只要骑得慢些,对他来说,并无大碍。
三王爷婚礼,隆重而热闹,虽然白予灏不知道他本人怎麽想,但当皇上决定让他去做送亲使臣时候,他分明从皇上语气中,听出那麽丝不同寻常味道。
至於是什麽意思,白予灏早就懒得再管,也不想再问,朝堂之上,往往进退两难,往往身不由己,他也早没力气再选。
人声鼎沸,似乎是在欢呼,白予灏骑在马上,仔细辨别著前面马匹落地声,小心傮控著手中马缰,若是在这种场合,踩到什麽人,可就真糟。
收到过师傅两封信。
信上说,赢冽身体康复很好,没有什麽毛病,武功仍在,只不过他伈情冷冽,不适合苗疆,所以带著想想去别处。
至於这个别处,师傅没告诉他,他想很久,挣扎很久,终於没有再问。
只要知道他生活很好,就够。白予灏安慰自己。
海角天涯,心有所系,梦也有所牵,天下之大,只有朝廷认为“君赢冽”死,他生活,才能真正回归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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