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寒把行李放进后备箱，坐进出租车里。
雨水打在窗玻璃，车内开着暖气。他裹紧毛线围巾，往后靠在椅背上。
司机师傅往场馆里看
眼，随口问：“这
多人，是哪个小明星开演唱会吗？”
岁寒说：“有个电竞选手退役，那些人来送他。”
“电竞选手，打游戏
？”
李愿视线移动到对方ID上，皱起眉。
什意思啊？新嘲讽战术？
你打穿上路，你Carry全场，但你只是个Loser？
李愿勉强保持微笑。
[行吧，您开心就好：）]
[
知道你是Age。]
[爹你倒是说句话啊？快被他们喷死。]
李愿直播间，弹幕从界面上方飞速刷过，都在说什操作下饭、状态拉跨之类，突出个“菜”字。
右下角镜头中微胖青年抽出两张纸巾，擦擦汗。
“别骂别骂。”
[Loser：你自己没有爸爸吗？干嘛管别人叫爹。]
两个直播间水友加起来超过十万，弹幕刷得飞快。
[李愿什情况？突如其来孝？]
[你们看过去年赛后采访没？李愿说LPL上单他只服Age，Age就是他爹。]
[这说主播是Age？不会吧]
，屏幕下方缩小游戏客户端亮下。打开游戏界面，弹出来条新好友请求，ID为：LiYuan。
李愿，BKC原来上单，在职业联赛上遇到过。岁寒大号有他好友，只是那个号已经年多没登。
通过好友请求，没半分钟，那头发来句：爹，是你吗？
岁寒：“……”
没等他回复，李愿又接连发来消息。
“嗯。”
“真羡慕这些小年轻，打打游戏就能挣到钱，排场搞得跟明星样。”
他扯下唇角，没有接话。
师傅踩下油门，车往前开，
他还想再说，但岁寒已经关闭聊天窗口，退出游戏。
首页推荐位只有24小时，显然他不打算珍惜这个宝贵曝光机会，在文档里敲出句：下播。
就关闭直播软件。
而弹幕还在为“主播到底是不是Age”话题争吵-
12月25日，圣诞节。南方城市没有下雪，场大雨浇灌整个日夜。
“都说对面是Age，复盘过他几十场比赛，绝对没错。”
“输给Age那能叫输吗？反正觉得不丢人。”
聊天窗口滚动，对方发来回复。
[Loser：不要叫爹。]
[你仔细看看ID，不是Age。]
岁寒捧着水杯，骨节分明手指敲击着桌面，看弹幕细数自己黑历史。
他十八岁被教练发掘进入战队，每天训练时长在14小时以上，个人rank、训练赛还有各种针对性训练，以及和队友复盘、磨合。在长期高压环境下，队友间偶尔插科打诨，都喜欢开玩笑当对方爸爸，其实没有恶意。
不过在全球总决赛赛后采访开这个玩笑，确实是他脑子秀逗。
后来被黑子追着骂整年。
聊天框里跳出李愿消息。
[刚刚那个上单凯南是。]
[怕被针对，还特地开小号，结果被你杀穿。]
[现在他们都在喷菜。]
[爹你说句话啊，呜呜。]
岁寒喝口水，在聊天框敲字回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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