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烟捻灭在烟灰缸,岁寒站起身走向浴室,看见顾朝在用冷水冲脸。
察觉到身后有人,顾朝回过头,睫毛被冷水冻得微微发颤。
“……”胸口笼罩着钝痛,岁寒喉咙堵得说不出话,张口,剧烈疼就蔓延上来。
他重复几次欲言又止,眼睛渐渐红。
顾朝忙走过去,手抬起来,又放下,最后问
烟灰掸落在木地板,空气沉默良久,岁寒忽然出声说:“顾朝,前天喝醉。”
“成年人喝醉酒发生点什很正常,你别当真。”
“……”
顾朝勉强笑下,说:“好。”
顿顿,他轻声问:“哥哥好像很有经验?”
岁寒揉揉眉心:“对不起,睡着。”
他轻轻推开顾朝,进浴室开热水器。
顾朝把身上淋湿运动外套脱下来,扔进阳台洗衣机。走进浴室时,他才看见岁寒单薄衣服上被自己刚刚那抱濡湿痕迹。
“起洗吗?”顾朝问。
岁寒摇摇头往外走。
顾朝这个点估计还没醒,过很久也不见回复。
窗外雨越下越大,岁寒安静地望着,回忆起退役那天,场馆外也下着这样大雨,很多人举着写有他名字灯牌。
往里翻个身,岁寒屈膝抱住只抱枕,闭上眼睛。
不知什时候睡着,醒来时天完全黑,分不清是被,bao雨和乌云掩住,还是已经入夜。
躺在茶几上手机屏幕亮起,岁寒余光瞥见上面显示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,十五条未读微信消息。
粘稠。
天色灰蒙,在窗玻璃倒影中,他能看见自己阴郁眼睛,分明昨天才刮过胡子又冒出排泛青茬。
想到顾朝要来,岁寒特地多准备份早餐。
拿刀划开三明治时,他走神,不小心切到手指。指腹倏地冒出血珠,染红吐司面包角。
岁寒晃晃神,清洗过刀刃,随手把三明治扔进垃圾桶,才伸手指到凉水底下冲。
岁寒张口,又闭上,最终吐出口烟圈,垂下眼帘没说话。
顾朝收回视线,转身进浴室:“知道,晚点就走。”
听出他尾音有点发颤,岁寒阖上眼帘,手指缩紧,把烟头捏得变形。
热水还没烧好,浴室里却传来水声,花洒像是被开到最大。
胸口阵阵抽疼。
顾朝伸手拉住他:“你怎?”
“没事。”
挣开他,岁寒走到客厅,屈起长腿坐在沙发上,低头点燃支香烟。
“哥哥。”
顾朝站在浴室门口,轻声问他:“你到底怎?”
是顾朝。
他翻个身,手指勉强去够冰冷茶几,忽然听见门外“嘭嘭嘭”地震响。
缩回手指,岁寒慢吞吞从沙发上下来,光着脚去开门。
顾朝大约在门外台阶上站很久,拿着柄透明雨伞,身上却已经全湿透。
“哥哥,你吓死。”他把伞扔,带着满身雨水和寒气抱住岁寒。
血缓慢地止住,指腹仍隐隐作痛。
连续进行十周高压训练和比赛,极度疲惫时岁寒没有感觉,在得以喘息后紧绷着根弦却仿佛突然断。
岁寒坐到地上,望会儿雪白天花板,摸出手机来给顾朝发消息。
[你今天别来,不想出门。]
他在地上坐会儿,觉得冷,才站起来往客厅走,倒在沙发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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