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昭明笑
。他走过去蹲在少年面前，很温柔地叫道：“弟弟。”他打量着少年，魏巍
眉眼像姑妈
样跋扈，下半张脸却和魏昭明样同父亲般温和。他头发是栗色，皮肤透白，两颊还有点婴儿肥。魏昭明以为他性子会比较自向，哪知魏巍对着魏昭大大方方地扬起笑容，露出两个甜甜梨涡。
“哥
“
看见爹和和姑姑”
“嘘——”魏昭明话还说完，娘亲就捂住他嘴。
“你看见，昭明，他们居然让你看见，不要脸，真不要脸”娘亲捂着他嘴，自己却不停地念叨。那天月光很亮，可是魏昭明偏偏想不起娘亲脸上神情。
魏昭明第次见到魏巍时候，是在父亲葬礼上。那夜不久后，父亲和姑姑同开着新车出门玩，却出车祸翻下山崖双双毙命。警督说是手刹失灵，洋人玩意儿，大家都搞不太清楚。但是从这葬礼以后，醉生梦死娘亲像是变个人，独自支撑起整个魏家家业，也开始对魏昭明嘘寒问暖，尽起母亲职责。
魏巍那时候就坐在轮椅里，他生来发育不良，下半身小腿萎缩。下人躲得远远，他们低哑而猥琐碎语落进魏昭明耳朵里。
昭明身上。仆役都不愿意接近他，母亲则沉迷棋牌歌舞，又染上大烟，同样对他不闻不问。
有天，他突然从下人闲聊碎语中听到自己还有个弟弟。是他寡妇姑姑——父亲妹妹生。魏昭明是不信，他从未见过这个弟弟。
直到十六岁那年，他撞见父亲和姑姑赤身裸体地滚在床上。
那是个月圆秋夜，魏昭明路过父亲院子时，瞥见院里石榴树上挂几颗小石榴。虽然父亲不准魏昭明进他院子，但是魏昭明常常乘着黑夜溜进他院子做坏事。这次也不例外，他瞧见父亲屋子里没有灯，以为他睡下。
魏昭明从树上心满意足地摘下几个石榴，正准备拿去给容钧分享，却听见屋子里传来阵压抑呻吟。这种声音他并不陌生，他和容钧有时候也会玩“那种”游戏。魏昭明心中好奇，想看看父亲是不是又找新姨太太，便凑近门缝看，只见黑暗间两条交缠身影。突然，身下那人个耸动，头偏到窗外投进来月光里。
“本来老爷不让生，小姐说难得怀上，非要给魏家再添个子嗣结果你瞧，不如不生。”
“报应，都是乱搞报应这孩子只比另个小几个月吧？开始怕老太爷发现，直养在外头。”
“你看他那腿，萝卜根似，怪恶心。”
魏昭明从暗处走出来，两个下人吓得赶紧噤声，草草唤声少爷就跑开。魏昭明看着远处轮椅上少年。他俩比比，谁更惨呢？
好像弟弟更惨点。
是姑姑——
魏昭明石榴从怀里掉出来，扑嗵嗵全砸在门上。
“谁？！”屋里传来父亲慌乱又凶狠声音，魏昭明急忙转身往外跑。他闷头跑啊跑啊，像是身后有什
洪水猛兽追赶，拐过拐角突然撞上个柔软身子。熟悉夜来香气息，是他娘亲。
“娘，娘”他紧紧抱住娘亲身子，牙关忍不住咯咯作响。他娘亲这夜难得没烟没酒，清明地抚抚魏昭明脑袋。
“怎，昭明？”她声音像月光样潺潺流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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