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来,职场生涯被赋予崭新希望,生活好像也突然有盼头。
走出老旧单元门时,裴洋深吸口清冽空气,肺腑之间憋闷与浑浊很快便被草木气息洗涤清。
虽然今早降霜,但室外并没有想象中寒冷,反倒弥漫着早春爽利。
小区对面早点摊正在热闹营业,米粥与小笼包香味隔着拥堵马路飘过来,为繁忙早高峰增添丝慢调烟火气。
裴洋喜欢这样清晨。
裴洋之所以选择住在这里,没有别原因,单纯是因为租金便宜。
他没有钱。
即便工作赚到钱,也要攒起来给妈妈治病,舍不得多花。
后来没出几个月,第任室友在云城混不下去,决定卷起行李回老家。
裴洋现在甚至记不清那个男人名字,只记得他临走前送给自己句忠告:“云城不是咱们平头老百姓呆地方,闯荡几年见见世面,就早点回家吧。”
裴洋边整理衬衫扣子,边回应:“嗯,今天九点要去新公司报道,怕迟到,就早点起来。”
陈啸瞥眼时间,“这还不到六点半。”
裴洋回头朝他笑笑,“没事,反正也睡不着。”
“行,那你先忙,新工作切顺利哈。”陈啸打个哈欠,没再和他多聊,趁着困意还没散,赶紧补个回笼觉。
裴洋识趣,有意识地放轻动作,很快便收拾完离开,将片清静归还给室友。
清明节后十五日,斗指辰,为谷雨。
书上提及谷雨,总喜欢描绘“雨生百谷,物生清净明洁也”,仿佛自这天起,万物复苏,莺飞草长。然而现实却不完全是这样。
早起洗漱时,裴洋看到窗外那棵茂密生长老洋槐,枝叶都蒙层浅淡白。
那是北方城市迟来终霜。
窗玻璃很久没有擦过,积起灰尘沾霜色。
趁着时间还早,他走到马路对面,给自己点屉小笼包,坐
裴洋听过只当耳旁风,并没往心里去。
于是他认识第二任室友陈啸,两人挤在个屋檐下,转眼就是三年。
刚毕业这几年,裴洋工资直处于不上不下水平。
云城物价高,去房租水电,每个月能存下来不多。
裴洋忍三年,终于趁着“金三银四”跳槽季,在上个月底拿到新公司Offer,工资翻倍,福利也更上层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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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洋是三年前来到云城。
当时他大学刚毕业,带着银行卡里所剩无多几千块钱,孤身人来到这座线城市,和个全然陌生中年男人合租这间三十五平米小居。
这个华阳小区有些年头,住宅都是老式红砖楼,标准六层,没有电梯。
住户也大多是上年纪老人,整日下棋逗鸟,哄哄儿孙。
玻璃另侧,只红头鹦鹉扑闪着翅膀飞过来,停驻在水泥窗台上。
裴洋盯着它额前那撮显眼红毛看会儿,直到它不耐烦地飞走,才想起这种鹦鹉有个俗名,叫做“红头爱情鸟”。
爱情鸟绕过老洋槐,转眼不见踪影。
裴洋收回视线,从简易衣柜里拎出昨天刚熨好职业套装,件件地换上。
合租室友陈啸被裴洋动静吵醒,倒也不生气,只是眯着惺忪睡眼,懒洋洋地和他搭话:“阿洋,你今天起这早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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