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裴永涛当大半辈子电工,赚也都是辛苦钱。黎萍舍不得拖累丈夫,更舍不得拖累儿子。
这些事,父母不说,可裴洋心里都明白。
如果可以话,他也想留在父母身边尽孝,好好照顾他们。
可是,他不能。
他家乡所在三线城市,偏远落后,留在那里生活眼就能看到头,微薄工资别说赡养父母,就连养活他自己都成问题。
黎萍抛出大堆问题,每字每句都透着个母亲对儿子牵挂。
裴洋是家中独生子。虽说这些年,父母在经济方面没能给他提供太多优渥条件,但家人给予他爱却从来不比别孩子少星半点。
他直是在充满爱环境里长大,因而心思温柔,像父母心疼他样,他也懂得心疼父母辛苦与不易。
此刻面对母亲担忧,裴洋唯能做就是忍住鼻腔里涌上来酸意,语声轻快地回应:“适应得很好啊!公司同事都很好相处,而且现在这份工作比之前要轻松很多,点都不累。”
听到他这说,黎萍放心不少。
片刻,又抬头看向江恒远,多少有些为难。
裴洋不想当着江恒远面儿接这通电话。不为别,仅仅是因为家中琐事会格外清楚地放大些事实。
比如,他家境不好,他与江恒远门不当户不对,他们之间没有可能。
江恒远站在收银台前等待结账,无意间垂眸对上裴洋目光,恰巧读懂那双眼睛里暗藏抗拒。
江恒远向来绅士礼貌,不会主动逾越别人心理舒适区。
所以他不得不来到大城市打拼,不得不和陈啸挤在那间便宜狭窄出租屋里,挤就是三年。
想到这些,裴洋心事沉重。
直到电话挂断,他依然眉头紧锁。
缓片刻,等到胸腔里弥漫酸楚逐渐平息,裴洋抬
母子两人聊几句,裴洋想问问家里最近情况,可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听到黎萍剧烈地咳嗽几声。
“妈,你感冒吗,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?”裴洋顿时紧张起来,握着手机手指都收紧几分,“身体不舒服定要去医院,不在你跟爸身边,你们定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黎萍又咳几声,好不容易止住,这才长长地舒口气,在电话里温柔地安抚儿子:“最近换季,点小感冒而已,不碍事。倒是你啊,爸妈不在你身边,你个人在外面才更要多注意身体。工作别太拼,钱总是赚不够,只要够生活就好,知道吗,阿洋?”
“嗯,明白……”裴洋垂下眼眸,轻轻皱着眉头,鼻尖酸楚,连眼尾都沾染丝潮意。
这些年,黎萍身体直都不太好。以前她在学校里教书,为上课还能勉强硬撑着。可自从去年退休之后,她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卧病在床。
所以在裴洋开口之前,他率先指向旁沙发休息区:“可以到那边坐着等,结完账还要把车开过来。”
裴洋“嗯”声,心领他好意,顺水推舟地朝沙发走去。
其实休息区离前台也不过两、三米距离,但就是这点距离,给足他安全感。
裴洋接起电话,母亲熟悉、带着关切声音便从手机那头传过来。
“阿洋,去新公司还适应吗?新工作怎样,公司新同事们好不好相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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