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道内感应灯已经熄灭,道惊雷划破寂静夜,犹如某种晦暗如深隐喻。
江恒远抬头看看浓重如墨夜空,知道骤雨应该是快来。
但没关系,他向不畏惧雷雨,也不畏惧挑战。
所以裴洋这人,他追定。
他没有继续逗留,与江恒远匆匆道别后就转身跑向单元门,犹如落败逃兵。
心跳本来就很快,当他踩着老旧而陡立楼梯上楼时,心脏撞击胸膛频率更是飙升到某种离谱地步。
经年暗恋,仿佛在这刻终于得以窥见丝模糊天光。哪怕这缕光线仍然散落在遥不可及远处,这个夜晚对于裴洋来说,也注定非比寻常。
裴洋路跑到六楼,并不知道此时此刻,他惦念于心男人仍然站在原处,心中也记挂着他。
江恒远没有急着离开。
他到底不忍心再为难裴洋,温声哄道:“好,不想说就不说,不问。”
裴洋轻轻地“嗯”声,倒不像是在生他气,只是低迷情绪仍然没见好转。
江恒远有些心急,朝他走近半步,态度诚恳地继续哄着:“对不起,刚才是错,不该直追问。但是裴洋,就算有些唐突,也想让你明白件事。”
裴洋像是感知到什,抬头看向江恒远,眸中晃动着不可置信期许。
他默默祈求——江恒远,拜托不要让失望。
,你不够诚实,这不是你心里答案。”
“江总是有读心术吗,可以看穿在想什?”
“没有读心术,但也可以大概猜到。”
“既然你都猜到,也就不用说出来吧。”
“这是两码事。猜测毕竟只是猜测,还是想听听你怎说。”
他就站在那棵枝繁叶茂老洋槐下,仰头看着单元楼里感应灯层层渐次亮起,直亮到最顶层。
想着住在那里裴洋,想着他方才红着脸颊落荒而逃身影,江恒远忍不住垂眸勾勾唇角。
他不是木头,他知道裴洋对他动心。
但与此同时,他又分明能够觉察到,即便是动心裴洋,对他也仍然有所保留,有所克制。裴洋似乎是在彼此之间筑起道高墙,而墙那边,藏着他不愿说出口秘密。
这样裴洋,可能会有点难追。
江恒远真没有让他失望,只用言简意赅言辞,就满足裴洋此刻全部期待。
他对裴洋说:“其实没有什冠冕堂皇理由。只是想哄你。”
字句,落入裴洋心底,如坠烟花。
这样就已经足够,这个夜晚他已经得到太多太多。
裴洋不敢再奢求更多,怕乐极生悲,怕幸福累加到极致就会不堪重负,沦为虚幻。
裴洋感觉自己被逼到个死胡同里,身后是铜墙铁壁,脚下是万丈深渊,进退都两难。
他瞥开视线不敢看江恒远,轻咬着下唇,思考该如何回答。
江恒远也不催促,就这耐心地等待着。
等有阵子,裴洋才再度开口,声音低低地向他求饶:“别逼,……不敢说。”
向淡定懂事人,这会儿似乎是真委屈,甚至连低落情绪都不加掩饰,落在江恒远眼中,令他忽而自责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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