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来怪朕!你以为朕不知道容家对边防重要性?朕难道不知道孙相根本不可能造反?可是,朕没办法,国师要他们死,他要献祭边境所有军民,朕能如何?朕还不是只能把自己大臣和子民拱手送给他!穆冉,你不知道,你死后朕这个皇帝做得有多窝囊!”
他眼睛越来越浑浊,神志也渐渐不再清醒,唯有手掌还在床沿不甘地拍打,言语间全是深切恨意,“朕不甘心啊,上天既然给朕这多人才,为什又要让国师活着?若是没有他,若是穆冉还活着,朕此时该是何等风光!朕无时无刻不在想,为什这个老东西还不飞升!”
容翌本以为复仇成功这刻自己该是快慰,可是现在他心中唯有悲凉。他不知道穆冉对圣文帝有多好,他只知道,穆冉死后这十八年,替这个人守着江山是容家,对他忠心耿耿是容家,最后因他而亡也是容家,可他,竟句都未曾提及容家好。
这是对容家
秋杀毒性最为磨人,太医们源源不绝地折腾宿,试各种方法都无法令圣文帝恢复神志。最终孙相也放弃,带领众臣开始商议梓归公主继位事宜,原本繁华帝王寝宫慢慢寂寥下来。
片寂静之中,身甲胄容翌走到龙床边,他知道,这躺在明黄色彩中中年男人便是他仇敌。过去这人坐在龙椅上时,他从未有机会看清对方面容,如今近距离瞧,也不过是个普通人,既没什天子威严,也没有真龙护体,脆弱到他掌就能拍死。原来,他过去就是为这个人在沙场拼命吗?
或许是大限前回光返照,在他冰冷目光中,圣文帝缓缓醒过来,看清他脸就挣扎着爬起来,然而浑身无力只能嘶哑着问:“你怎会在这里?常喜呢?王侯呢?”
“他们正在筹备梓归公主登基大典,臣来送圣上最后程。”
容翌声音不带任何感情,他看向这位过去天子眼神如此居高临下,深深刺伤这位皇帝自尊,让其勃然大怒,“不可能!朕是北辰唯天子,没有朕旨意你们这是叛逆!大臣们不会同意!”
秋杀之下越是悲愤越是难受,看着这人口鼻鲜血溢出,容翌眼眸却不见半分过去面对穆戎时温度,只冷冷道:“圣上忘吗?效忠于你容家没,直扶持你孙家也被你步步紧逼,孙相已经放弃你。”
容翌不爱说谎,此时说也是实话,可有时候,唯有实话才最为扎心。听到这话,圣文帝就知道自己已经完,个没有臣子皇帝是没有权势,他不甘心接受这样结局,所能做到却只有用微弱声音嘶吼,“你们,你们这些乱臣贼子!朕就知道,这世上只有穆冉是忠于朕,如果穆冉没死,朕怎会被你这小儿欺到这等地步!”
容翌没想到事到如今,这人嘴里居然会提到穆冉,他过去只知穆冉是同圣文帝起长大,却不知这谁都疑心皇帝竟如此信任他,眼眸暗,试探着问:“穆将军不也是圣上杀吗?”
“朕没有!是国师要杀他,朕根本没办法!”
穆冉死似乎在这个皇帝心中压许久,如今大限已至,恍惚间床边这身银甲少年人身影慢慢同过去穆冉重合在起,所有悲愤都忍不住爆发出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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