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殷是在雪原长大孩子,在进入王城之前,他仍有着雪地人独有热情爽朗,不论何时,声音都是极其响亮,任谁听都会感受到他那如火般生命力。只可惜自从惨死之后,他就习惯在怨气之中生活,声音也渐渐如所有鬼魂般变得阴森起来。昔日雪地之上奔放热情少年猎手,就连乐殷自己都不记得是何等模样。
这是他几百年来第次用过去语气发声,自己全然不觉有什不对,倒是国师脑海中恍惚浮起些对话。
“你怎还傻乎乎地待在这里?也不怕被人抓回去锅炖?”
“乐殷,风雪要来,们得赶紧回去!”
“新制皮衣,今晚暂时借给你过冬,明天可定要还!”
得紧,苦苦思索之间,忽地发现这国师虽然蒙着个面纱,眼角却是生得挺圆。若不去想他身份,只看眼睛倒是天然带着丝纯真,尤其是他看向容翌时候,瞧着倒挺像只等着被摸两把小动物。
乐殷想起自己少年时总想养条猎犬,只可惜实在没有多余银钱,所以打猎路上看见些兔子獐子总是喜欢摸上两把过过瘾,那些动物眼神倒是同这妖怪有几分相似,左右想不起来,便只随口胡诌道:“他眼睛有点像们村口养大黄,就是凶些。”
他原只是顺口说,谁知穆戎听见竟是认真起来,只道:“那你再附身次,试着把他当大黄叫上声。”
穆戎近日里推演准确率极高,突然见他神色,乐殷心中也是惴惴,暗道该不会真是他们村口大黄成精吧?可大黄它只是只土狗啊!曾经统大荒月朝就是被只土狗给灭?这说出来他怎觉着这般诡异呢?
虽然听着完全就像是玄幻故事,乐殷最终还是选择信穆戎次,又夺具俘虏肉身,努力将空中那袭道袍少年当成自己村口大黄,久违地如过去般响亮地叫道:“大黄好好守家,要是猎到好货色就让你吃顿肉骨头!”
他不记得那是什时候事,只依稀想起在自己很冷很害怕时候,似乎曾经有人把很暖和东西盖在他身上,他甚至想不起那人面目,只有少年灼热体温残留在身体表面固执地保存着些许记忆。
这种感觉很不好受,对动物而言旦吃痛便会彻底爆发出潜力,就凭着这瞬间难受心情,他寒气强行将莫归攻势击散,眨眼间便到容翌面前。冰剑在掌间凝成指着少年脖子,细细打量着这人看向自己毫无温度眼神,他垂下
往日神圣强者交战普通士兵是有多远就跑多远,谁知今日竟是接连有人大胆地出现在自己视线里,国师瞥他眼,立刻掌拍在此人头顶,径直送他归西。
然后,被招拍死鬼魂就抖着身冰渣滓哭丧着脸飘到穆戎面前,声泪俱下地控诉:“你骗,他根本不是们村口大黄,大黄从来都没咬过!”
“哦,忘告诉你,他是吃素。”
穆戎倒不至于真信国师会是只土狗,只是借此实验番,确定对手果真没把乐殷当回事,也唯有在心中哀叹声,默默启用第二种应对方案。
他这方终于放弃挣扎,却不知等到把人给冻死,北辰国师才慢慢想起,好像很久很久以前,他也曾听见过这样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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