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追。”萧桓蹙眉道,“他蛊很难解。”
聂焉骊忍不下,秀朗眉眼蕴着不悦,道:“去军尉府打个招呼,即刻封城通缉他们。”随后便也出门消失在夜色里。
费令雪被萧桓击晕放在密室内椅子上,林熠看眼,又回头看萧桓。
“你……方才是不是碰到毒蛊粉末?”林熠收冶光剑,苍白俊美脸上有些茫然。
萧桓摇摇头:“应当无妨。”
江悔身手显然是外域功夫,这看似单薄美丽少年,出手却狠辣之极,林熠虽知他不是自己对手,还是心里发凉,人不可貌相当真不是说笑而已。
江悔神情冷如毒蛇,再不复素日无邪甜美笑。
他扫眼屋内情势,心知他们不是林熠和聂焉骊对手。
江悔手中双刃与林熠长剑唰然擦过,又骤然分开,从怀中取出枚竹管。
萧桓当即认出那是毒蛊,沉声道:“姿曜,毒蛊!”
令雪滞片刻,俯身取出那颗乌沉明珠,那珠子便是曲楼兰和同生蛊所化,紧紧握在手里,不知触感是否冰冷。
费令雪声音平淡得绝望:“曲楼兰带你到遂州城那天,你穿着不合身衣袍,笑话他不会照顾人,带你买新衣……你站在院里梨树下,他说你眼睛好看,和树梨花映着,便如北疆雪和长空……”
江悔却丝毫不为所动,讽道:“年半前,你被绑上城楼,你好友曲楼兰刻也未犹豫,下令攻城,你在城楼上看着,就不恨他?”
费令雪悲极而笑:“是啊,原来都是你……若非你从中作梗,怎会成为人质?定远军数万将士和边城安宁,比命重要得多。他重情重义,才会觉得愧对,可笑你至今不懂情义为何。”
密室门外,江悔沉默片刻,依旧是笑,蓝眸望着费令雪背影。
费令雪很快苏醒过来,手里紧握着那颗蛊珠,眼睛发红,对林熠和萧桓道:“多谢二位相助,今日……先带楼兰回家去。”
他原本清明俊美脸上蒙着挥之不去绝望。
林熠放心不下,和萧桓送费令雪回到
林熠却离得太近,时已避不开。
萧桓身形如电冲上前去,暗色衣袍随风而动,出掌瞬间,隔着尺之远,把江悔手中毒蛊容器化为湮粉,旋即把林熠推到边,未让毒蛊湮粉碰到林熠半分。
江悔最后看眼费令雪,便趁隙吹出声尖利哨音,数名白达旦人立刻掩护他,江悔便趁这间隙逃出小楼,眨眼间消失在夜色里。
江悔逃走,聂焉骊数招紧逼上去,夺三名白达旦人性命,其余几人趁隙也破门而逃。
“追?”聂焉骊手中饮春剑挽个剑花,回头问。
“费令雪,再叫声‘阿悔’罢。”
费令雪自始至终没回头再看他眼,修颀如竹身形几乎站不稳:“你说到没错,后悔至极……”
江悔笑容霎时消失,盯着费令雪目光凝出层寒冰,林熠见状立刻挥剑挡住他,江悔身手诡谲,手中双刀如毒藤般,瞬时冲上前与林熠缠斗处。
江悔手下白达旦人也同时冲上前,聂焉骊横挥饮春剑,将之挡在密室之外。
费令雪握着那颗乌沉蛊珠,始终没有回头看,整个人如同失去生气,片刻后欲转身冲往江悔身边,萧桓立即上前击他后颈穴位,扶住昏倒费令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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