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下做是什?”林熠看到桌上已放着不少榫卯零件。
“千石弩。”费令雪说,“现在做是模型,成品要大得多。”
萧桓拿起只木隼,看眼桌上图稿,随手帮费令雪凿刻,说道:“以人之力,百石是弓弩极限,眼下最强弩机也只有三百石,千石弩足以隔阵连取敌军首级。”
萧桓看林熠眼,林熠就是能做到开弓百石、箭无虚发人之,只是平素很低调,上世战场上箭取城头敌将性命,他箭
林熠眼睫在他手心扫过,萧桓放下手,林熠抬手轻轻握住他腕:“阮寻,跟去九军部吧。”
萧桓同他往回走,问道:“小侯爷要练兵去?”
林熠哈哈笑:“若是军中副将们听见,怕是要头疼。”
翌日,林熠清晨去找趟林斯鸿,回来时,看见萧桓与费令雪在帐外,旁边桌案上放着数张图稿和些木料,另有许多器具,大到刨木架,小到精细刀具,琳琅满目。
林熠冲萧桓和费令雪露出个灿烂笑容:“在做什?”
林熠顿顿,问:“什样人?”
萧桓似乎不想再说,站起身来,走到旁脱外袍:“和你差不多。”
林熠觉得自己定是听错,坐在案旁有点凌乱,聂焉骊声音在帐外响起:“来串个门,阮寻你没穿衣服就赶紧穿啊。”
聂焉骊掀开帐门径自进来,发现林熠也在,便勾起嘴角笑:“咦,都在。”
“小侯爷怎?”聂焉骊走过去用指节轻轻点点林熠额头。
“家书?”林熠随口问道。
这路来,萧桓从未给谁写过信。
萧桓轻轻摇头,把信笺折几下,放入月白信封内:“有些事要让聂焉骊去办。”
“阮寻,你家中都有什人,咱们过段时间就去江州,提前准备些礼物。”
林熠取过火漆,燃罢随手帮萧桓封信,看着萧桓压印。
萧桓看着他走过来,忽觉心中格外安宁,温和地笑道:“向费公子请教点事情。”
费令雪手里块不大不小椴木坯料,放在刨木架上修整。
他依旧是身素白衣衫,袖口挽起来,很利落,墨发束在肩后,平素文雅之极人,做起木工活来,却毫无维和。
林熠跳到帐旁木围栏上坐着,想起先前萧桓带他雕刻桑柘木蝴蝶,便问:“令雪兄,木头做蝴蝶,可以飞起来?”
林熠没有提起先前费令雪传信求救时用那只木鸟,费令雪却并不介意,放下木料拍拍手:“这倒没有试过,越小巧东西也就越精密,越难做。”
萧桓拾起方才封起来信,聂焉骊接过来收好。
林熠起身,见状问道:“这就要走?”
聂焉骊笑道:“事情多,来日再会,小侯爷。”
林熠叫人带聂焉骊离开北大营,目送他在夜色中离开,有点出神。
萧桓抬手覆在林熠眼上,轻轻带着他转身:“别看,已走远。”
萧桓把信放在边,答道:“与父亲和兄弟不怎见面,不必考虑这个。”
“那夫人呢?去你家说媒肯定排出三里地去。”林熠笑嘻嘻问道。
萧桓斟杯茶递给林熠:“暂时没有。”
“暂时?”林熠手支在案上,撑着脸颊看他。
萧桓抬眼看看林熠,淡淡笑道:“时间未定,不过人已经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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