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熠又看眼齐幽,确很漂亮,但于他而言姐姐总是最漂亮,何况……他天天跟萧桓在块儿,那人容貌看久,恐怕世上再无别人能比。
“想什呢?”顾啸杭怼怼他,“那边立靶,比箭术打赌,去玩玩?”
“你们去吧,逛逛。”林熠摆摆手,没什兴趣,听见人说山后杜鹃开得极好,便晃着步子从小径往后山去。
顾啸杭拿他没办法,林熠从上次半途折返回瀛州后就不大样,或许是和那个阮寻在块儿久,整个人变得好静许多。
山后大片苍青古林,俯瞰去群山碧玉,沿山杜鹃渐次开放,不甚绵密,却也十分悦目。
顾啸杭和封逸明在宫外等林熠,三人骑着马径直到城外去,少年们在城郊山林间设雅宴,要好好放松放松。
金陵城外是缓伏山陵,苍翠茂郁,众人带着各自家仆,山腰平坦空地间,搭雪白凉帐,四处都是锦衣华服贵族少年少女,金陵风气开放,这种雅宴上,少女们也不必与男孩子隔开,三两聚在起,投壶饮酒,或骑马穿林打打闹闹。
不少人认得林熠他们,纷纷打招呼,女孩子低声互相说着什,笑得脸颊微红。
林熠贯对男女之间那些小心思无暇顾及,久已成习惯,全然无视那些目光。
封逸明拉住他,私下指指竹林旁名少女:“那是金陵有名才女,尚书之女齐幽,人家可看你半天。”
林熠坐在榻边呆呆看萧桓很久,方才吻反复浮现,他俯身仔细打量这人眉眼、鼻梁和唇,指尖碰碰萧桓眼尾痣。
这种亲密事,竟然点也不排斥,是他们关系太好吗。
林熠叹口气,把面具放在萧桓枕边,抽出手走出去,独自到偏殿去睡。
倒是夜无梦,清晨出殿门,挽月殿外个仆从也没有。
林熠被准时等候在廊下猫绕着脚踝缠住,弯身拎起它抱在怀里顺毛:“要是走你可怎办。”
风从林过,此处宁谧,林熠望着不远处株嫣红杜鹃有些出神,绯色衣袂随风而动,许多事从脑海里闪过
林熠回头看看,齐幽身鹅黄轻衫,窈窕秀丽,目光遇到林熠,并未羞涩躲闪,而是大大方方笑,林熠便礼貌地颔首致意。
“这可是金陵出名美人闺秀。”封逸明揶揄道,“你怎点不解风情。”
林熠收马鞭挂在鞍侧,把马交给小厮,莫名其妙道:“有姐姐美吗?”
跟林云郗自然是没得比,封逸明哑然。
顾啸杭笑话他:“有个大美人姐姐也是问题,林姿曜贯这样,你就别指望他下子开窍。”
他侧头看看紧闭殿门,不知萧桓是仍睡着还是已经出去,心里又有点乱。
名宫人从院外回来,对林熠礼:“侯爷,阙阳公主今日不再禁足,将军说让您有个准备。”
林熠抱着猫笑,这确实得有准备,他再也不想看见阙阳。
洛贵妃着人给林熠送来不少祛疤生肌药膏,虽然是男孩子,也不希望林熠背上留下鞭伤疤痕,她是真心疼爱这孩子,大约也是提醒他阙阳又出山,莫要不小心再挨这顿毒打。
林熠便出宫去,今日太学给众贵族少年放假,顾啸杭和封逸明昨日就传消息,要他出去聚,可见这些天被先生们唠叨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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