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熠并不在意,只道:“在北疆时就有传言,也没想到路传到金陵,又传到朝中。”
太子奇怪道:“先前粮草不足,朝中是有调度粮草,怎竟捱半个月?”
“这就不清楚,好在没耽误大事。”林熠说。
太子想想,转头问景阳王萧放:“若孤没记错,这次粮草从历州调度,正是四弟封地。”
萧放脸色不大好看,仍是维持着笑意,无奈道:“祁山带不巧水灾,路不通,耽误阵子,前阵子表奏同父皇请罪来着。”
反倒是永光帝先看不下去。
“侯爷,陛下让您过去趟。”钱公公来请林熠。
林熠不急不慢到御书房,却见人挺齐,太子和景阳王萧放都在,永光帝翻看着封奏折,林熠走到两位皇子身旁,错后半步时停下,对永光帝行礼。
“烈钧侯来,就都坐下罢,聊聊。”永光帝摆摆手。
永光帝合起手里奏折,朝林熠扬扬:“群老腐朽,看见少年人得志就要出来说几句,生怕你不够稳重,操心得倒是够多。”
“回江州趟。”天还没亮,萧桓已经收拾妥当,到林熠房中,坐在榻边轻声跟林熠说。
林熠迷迷糊糊坐起来睁开眼,倾身靠到他怀里:“去哪?跟你起。”
萧桓亲亲他额头,扶着他躺好:“几天就回来,玉衡君这几日会来金陵。”
林熠在北疆缺觉缺得狠,回金陵就睡得深,昏沉间应声,手还下意识攥着萧桓手不松开,转瞬已经又睡着。
待醒来,便有些失落,心里很想去江州找萧桓,天不见都心里空落落,却知事情还很多,自己走不开。
提起这事,永光帝也不太气顺,脸色沉沉,最终只道:“北大营没有追究
林熠笑笑:“大人们这想,也不无道理。”
“他们是闲。这次你做得很好,莫要在意那些话。”永光帝说。
萧放赞扬得真心实意:“侯爷到底是林家人,年纪轻却用兵大胆,出其不意。”
林熠心想,若不是时间紧任务重又被你拖着不送粮草,本侯何须再兵行奇招,踏踏实实打就能稳赢。
太子似是想起什,道;“若说闲话,最离谱莫过粮饷事,竟有人拿这种捕风捉影传言到朝上讲。”
就这过做什都百无聊赖几天,有时朝会上,个别人不怀好意,提议要查昭武军粮饷问题,林熠连发火都没心情,漫不经心回道:“缺粮食是真,若为倒卖粮饷几个钱,让和军中将士结结实实喝半个月稀米汤,本侯是不肯。大人若不信,尽管试试那滋味,最后到饭点就反胃,是不是还有心情惦记钱。”
因林熠这战真刀真枪地几次涉险,以最小损失换来最大胜利,甫回来几天,朝中尽管人人各怀心思,背地里再险恶,也没人明着说他不是。
但林熠毕竟是少年人,资历浅得不能再浅,难免让人觉得这侯爷不是什不能撼动人物,各方蠢蠢欲动,试探、诋毁、阴阳怪气,各样脸色都冒出来,精彩纷呈。
面对恶意,林熠可谓熟悉之极,若挨个去应付,他什事也不用干,今天吹得是南风,明天说不准就是东风,上刻钦慕你人,下刻说不准就反目。
前世练就颗金刚心,足让他免于为此陷入烦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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