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光帝深邃如鹰眼睛盯着萧放片刻,大势已定,今日之事当众揭开,便绝无转圜余地。
萧放张张嘴,似要再争辩什,可永光帝没再看他,望着殿外接连天际乌云,缓缓开口:“将景阳王押入天
林熠垂眸而立,殿外忽然有人来报,正是大理寺*员,满头冷汗,急匆匆进殿匍匐礼:“陛下,侯爷送至大理寺证人身份文牒也已验过……皆属实,没有问题。景阳王殿下近侍也已带去审问……殿下确有派人联络邵崇犹,以贵妃娘娘为由,命他为自己做事。”
百官沸声议论,太子瞪大眼睛,看着萧放,半天不敢置信地:“你、你……”
林熠敛眸沉声道:“景阳王所犯错远不止于此,昭武军也被盯上很久。”
左相周扬海震惊之余,疑惑追问道:“此话又怎讲?”
林熠站头看着萧放道:“此人所犯罪行,为明知真正身份,仍旧冒名顶替,鸠占鹊巢,觊觎王室江山;二为迫害皇族血脉,以贵妃相挟,枉顾人伦亲情;三为私自安插人手至北大营,意图挑拨诋毁昭武军,散播粮草案谣言;四为不顾社稷安危,扣押军需粮草,贻误北疆战机。桩桩件件,证据确凿,有据可查!”
萧放压制着心中对邵崇犹恨意,上前跪在御阶下,抬头望着永光帝:“父皇,怎能听他颠倒黑白,烈钧侯居心叵测,捏造莫须有谎话,竟对皇族下手,这是大不敬!父皇,难道您真相信个口出狂言外人,却不信儿臣身上流血?”
满朝文武大气不敢出,萧放多年来最后悔,就是没有在儿时那次,命手下人杀死邵崇犹,未料到世事变迁从不由人,再找到邵崇犹踪迹时,他已经是顶尖高手,涅盘鹰飞冲天,数次派出去暗卫败落而归,根本无法除掉他。
杀不,便要控制住才安心。萧放只得换条路,便是找到他弱点。
这弱点就是洛贵妃。
事实上,若他不那多疑,不去主动找邵崇犹麻烦,邵崇犹根本对当王爷没有丝毫兴趣,聪明反被聪明误,萧放誓要做得滴水不漏,更想把邵崇犹牢牢捏在手心里,才造成今日被反噬下场。
永光帝看着眼前景阳王,多年来,皇室之中竟养头毒蛇。
萧放目眦欲裂,指着林熠,对永光帝厉声控诉:“父皇,此人居心险恶,挑拨造谣,其中必有阴谋!万不可听信他面之词!”
殿外密布彤云积万里,倏然间,数道闪电当空照下来,殿内气氛诡异,人影如鬼影。
林熠面无表情看着萧放,苍白脸孔显得极为无情,眸中寒光,像是审问般盯着他。
萧桓直未离林熠身边,不动声色间,手放在腰间佩剑剑柄上。
在他得知邵崇犹屠灜安邵氏满门,其中亦包括萧放原本亲生母亲邵夫人时候,他意识到,事情开始失控。
众臣不敢置喙皇族家事,右丞相于立琛却不忌惮,出列直言道:“陛下,此事毕竟提得突然,事发多年,又关国祚,该以证据定夺。”
“那便等等。”
永光帝语气冰冷,从御座上起身,缓缓踱步下来,身淡金黄袍泛着冷色,走到半,便立在玉阶上,看看萧放、太子,又看看邵崇犹,最后看向萧桓片刻。
他膝下子嗣不多,唯独对萧桓感到亏欠,如今却又要多桩孽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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