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有些不安:“回夫人,前些天您吩咐撤人手,大人那头便没人守着消息。”
阙阳也无心发火,嗤笑声:“那头?左右不过同座宅子。”
“陪去看看。”阙阳在廊下站会儿,终于开口道。
她时恍惚。
那是半月前。
他深吸口气,笺上字句已在脑海中大燕舆图上落定,连成道烽火漫天战线。
“陛下有何打算?”林熠声音低哑,出奇平静。
“陛下,当前还是得召酆都将军回来,南边怎都好说,如今这乱军四处异起,金陵周围还是得有得力人手,侯爷想必得北上平乱,眼下……”
“放什狗屁!”永光帝下子怒,当头摔墨砚砸向那名氏族荐臣,“将军是打仗,不是给你看家!”
林熠垂眸看着鞋尖溅上滴墨,待屋内静片刻后,上前礼道:“陛下莫要动怒,臣方才听闻酆都将军已增派战舰守牢金陵,眼下南港遭袭,北方又起乱,柔然十三部尚未平息野心,北疆大营此刻决计不能离守,臣请命前往,助林将军及定远军平乱,必给陛下个交代!”
几位”是什意思,皇城中靠得住戎马之臣为数不多,当年随永光帝东征西战,如今绝大多数选择远戍南北,亦或解甲归田,余下,要早已没得选择,要就是凤毛麟角如于立琛等人,还稳稳守在这奉天殿。
“陛下发怒?”林熠问。
钱公公苦苦脸,扫眼四下无人,边引路快步走,边道:“没发火,这回……唉。”
林熠点点头,做个意会表情。这回事情严重,严重到永光帝发不出火地步。
御书房里众臣肃立,夏日之中显得有些拥挤,幸而殿顶挑得极高,倒不至于逼仄地步。
站在暖阁外,阙阳时又犹豫,新婚不曾圆房,这久以来被刻意相敬如宾,从不解、愤懑、哀伤,到今日心如死灰,她已不知该说什。
同她梦寐以求丈夫,竟不知说什。她无人可诉,也无心去诉,切在她眼里都变得陌生。她有时梦见从前被自己杀死或下令除掉人,忽然觉得世上无人能为所欲为辈子,她甚至根本不知道怎做,除和顾家冰冷冷桩桩合作,自己似乎已经
金陵城内,顾宅。
阙阳公主嫁入顾家,发髻衣饰已不再是少女时那般,可分明应当更娇艳动人脸庞,却也莫名憔悴不少。
侍女上前为她换簪子,被她扬手辟开,玉簪碎成数段,清脆裂声于她格外刺耳。
“不打扮!有什用!”阙阳疲惫道。身浅水红宫缎裙袍也点不起她神采。
转眼成婚这些时日,她眼中切都变,阙阳望望屋外渐暗天色,恹恹饮口茶,缓缓起身,有些无力地收广袖迈步出门去:“他回来?”
“陛下。”林熠稳稳行礼,站到旁,瞥眼殿内情形,都是不动声色老臣,永远也别指望从他们脸上看出个二。
永光帝显得有些疲惫,林熠忽然从他身上望出丝苍老意味。
“烈钧侯来,便先看这个吧。”
林熠接过已拆开封火漆笺,目十行扫过,愈发心惊。
“关内百郡起乱”、“奉州已陷”、“东长关告急”……林熠几乎怀疑自己不认得字,这些根本是不可能发生事情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