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桓只是看着林熠,未曾回应。
“侯爷若知道该着急。”聂焉骊进来,带酒和点心。
萧桓却没碰点心,饮口酒,尝出来是应笑,脸上神情才动动。
“着急也好,能早点醒来。”萧桓声音有些哑。
聂焉骊从未见过萧桓这样眼神,桃花眼素来清寒,却盛满波痛和衷情,目光专注地落在林熠双眼紧闭脸上,仿佛看着这世间唯光亮。
聂焉骊和邵崇犹紧随其后赶至,丹霄宫难得热闹,却显得团乱,萧桓寸步不离守着林熠,林熠始终没有醒过来,且气息心跳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。
玉衡君看诊,很快确定林熠服过折花解药,但在此之前还服过别药,那药作用正相反,会使折花箭伤百倍发作,那样来,便与前世林熠直接中箭无异!
方才反军口供被送来,江里刺客也被抓到受审,供词中便有关于此,玉衡君迅速浏览过,心下有决断。
萧桓伸手顺着林熠脸颊抚过,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,沉声问:“能治?”
玉衡君沉吟片刻,照实答道:“痊愈把握不足成,九成可能是……与从前样。”
鬼军副将言简意赅询问清楚,而后作出客气姿态放他们离开,出门下令,几支江州军士兵分头潜入江水中。
暗卫见状心中有数,他们未能拦截刺客,这几队人想必在天亮前便会个不漏地追回来。
当夜,江州军十艘战舰被调往金陵驰援,余下百余战舰随萧桓直接返回江陵,禀报到朝中,只有短短句话:“侯爷垂危,被大将军带往江州救治。”
奉天殿内正是片乱,乱军之险已平定,满朝文武半夜里齐聚于此,片哗然。
聂焉骊处理完周扬海和许平之府里事,筋骨刚松松,听闻此消息,神色沉:“糟!”
聂焉骊忽然想起,先前他去瀛州烈钧侯府找萧桓,提起林熠,萧桓无奈又柔情那句“也拿他没甚办法”。
聂焉骊忽然不知该怎劝。
萧桓低头,林熠手握在手心,还戴着那枚铜戒,他摩挲着,低头抬起林熠手轻吻瞬:“姿曜,你醒来就成婚,好不好。”
萧桓抬眼,双目布满血丝:“你说从前?”
玉衡君点点头,不需多解释,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,若不能痊愈,林熠身体便会再度受创,目力听力尽失、余寿短暂。
“殿下先镇定些,那成把握不算渺茫,老道必定竭力。”玉衡君道。
其余人闻言沉默,聂焉骊遣散宫人,与邵崇犹和夜棠、容姑姑也相继出门。
两天夜,萧桓牢牢守着林熠,玉衡君劝道:“殿下莫要这熬着,至少还得五六日。”
邵崇犹方才跟永光帝禀报过情势,正回到聂焉骊这里,与他对视,未等聂焉骊解释,直接问道:“现在走?”
鸾疆靠坞刚停稳,萧桓抱着林熠直接回丹霄宫,海东青先行步送回来命令,玉衡君已在待命,寂悲大师也在。
“这……侯爷!”夜棠低声惊呼,容姑姑在旁攥紧帕子。
萧桓将林熠打横抱回来,迈进庭中刹那,玉衡君几乎哑然,这场面简直同前世如出辙,当年萧桓抱着林熠尸身走出霜阁情形宛如再现。
玉衡君连忙晃晃脑袋,暗骂自己胡思乱想不吉利,匆忙上前去看林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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