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骁点点头,只应道:“有劳公公。”
张有德将手中灯笼交给旁跟着小太监,便径直走上台阶进屋子里去,然后,不过片刻,便有人披着薄裘推房门从屋子里走出来。
那人站在高处打量着他,静片刻,才开口缓缓道:“孤道是虎贲将门之子,纵非凶狠可怖之色怕也难逃魁梧粗鄙之容,却不想平津侯家儿郎却不似他,竟是生副这般清雅俊朗好相貌。”
洛骁微微怔,随即抬头去看,却见那音色清冷少年人微微勾唇角,只将些微闪烁笑意印在眉眼之间,乍看,竟有种惊人艳色扑面袭来,稍稍垂眼并不敢多看,只拱手道声:“太子谬赞。”
闻人久又是深深看眼站于院中洛骁,见他礼数周全并不抬头,眸底快速划过丝思索之色,随即背过身子,淡淡道:“已是卯时刻,再过半柱香严太傅便该来讲学。莫要再在这里耽搁时间,世子且先随孤进屋罢。”
宫里头皇子们到年岁都是要齐去太学院读书,但因着德荣帝挂念太子体弱,终究还是免他劳累奔波之苦,只专门请翰林院学问最好严太傅日日前去东宫为太子讲学。而洛骁身为太子伴读,便也自然留在东宫享受此等殊荣。
入宫轿子到宫门前便止,洛骁下轿,未行几步,便见前方身着太监服公公提着灯笼,领着队轿夫笑容满面地迎过来。
“可是平津世子?”张有德笑眯眯地问道。
“正是。”洛骁停步子,也微微地笑笑,“不知公公……”
“奴才姓张,不过是侍候在太子手下小人物,实在不值提。”张有德将洛骁不动声色地打量遍,“太子体弱,见不得风,今日无法亲自迎接世子,心中甚是惋惜,是以这才特地谴调奴才过来为世子领路,”收敛起眼神,笑着微微弯身,做个“请”手势,“东宫内太子已备上上好苗疆贡茶候着,还请世子爷上轿罢。”
洛骁闻言顿顿,低声应个“是”,而后便紧随着闻人久步伐进屋子。
早在十余年前,德荣帝便因着怜惜幼子畏寒而耗费钱财无数为整个东宫铺上地龙,到严寒之时,整个皇城也唯有太子这处依旧温暖如春。
洛骁将狐裘解下递与旁侍候着小太监,抬眸见着闻人久已在堂中落座,略思
“太子委实过于客气,这番言语倒令臣下甚感惶恐。”洛骁朝着张有德拱拱手,笑着道,“今日真是劳烦公公如此奔波。”言罢,动作隐蔽地往着张有德袖口里塞去枚金锭子,随后才上前几步,弯腰掀轿子帘布,矮身坐进去。
“公公,起轿罢。”
张有德按着袖口里金锭眼神微微闪烁下,听着轿内洛骁出声,便将心思却也被全部按捺下,只尖着嗓子高呼声:“起轿!”言罢,众人便浩浩荡荡地往着东宫赶过去。
行至东宫时方才卯时初,天色还未亮整个东宫却是灯火通明。下轿子张有德引着洛骁进东宫,随即便直接带人去太子读书用西厢房。
进院子,张有德先是恭恭敬敬地向洛骁行礼,而后才开口道:“奴才先去屋内向太子通报声,还请世子且在此处稍后片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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