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子苦笑声:“怎管?张员外那个人可厉害着,听说他有个亲戚在朝廷里做事,品级大得很,就连们这块儿县太爷对他也是客客气气,们这种人怎斗得过。”
“不知这张员外名讳是?”闻人久垂眸看着碗内微微泛起水纹,轻轻开口问道。
汉子被闻人久问愣愣,而后才道:“张添财……记着是叫张添财。”
“张添财?”闻人久重复着,缓缓抬起眼眸。纯黑色眸子恍若琉璃,冷冷地反射着某种令人胆寒光。端起碗来饮口尚还未完全冷却热水,然后将碗又放回桌上:“子清,水也用过。天色已经不早,们走罢。”
洛骁视线划过闻人久背影,手指轻轻地在那个缺个小口晚上摩挲下,笑笑,应个“好”,紧接着便也跟上去。
开门是个粗壮汉子,穿着身已经打不知道多少补丁麻布衣服,脸色黝黑,皮肤粗燥,左腿有些跛,说话间带着严重口音。严格说来,这是闻人久第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穷人。
在宫里时候,哪怕是那些最低等太监、丫鬟,每个月月俸也足以让他们过上十分宽裕生活,像这种连件完好衣物都寻不出情况,他甚至度以为不过是史书传记里过于夸张写法罢——却不想居然会是真。
洛骁泰然自若地跟着那汉子攀谈几句,便拉着闻人久同随着他进屋。茅草做屋子四处透风,从正门走进去,大厅只放张破旧木桌子,椅子却是没有。
闻人久朝着桌子看眼,理所应当并不是什名贵木材,观其纹理,大约只是林子里随处可见寻常木料自己做出来,勉强能用,但是宫中用具所偏好那种精致观赏度自然是半分也无。用指尖在桌上轻轻划过,那种略微有几分扎手粗糙手感是他从未体会过。
但令闻人久略有些诧异,是洛骁明明也是平津侯府出来贵族,但是处在此处,态度倒是没有半分不自在,跟前跟后热络地同那汉子说着话,不会儿功夫两人看上去竟是相熟起来。
“两位这就走?都这个时候,怎不干脆留下来吃个晚饭?”汉子见两人要走,连忙放下柴刀,双手在衣服上擦擦,起身问道。
“今日与阿久还有些事,就不再叨扰,大哥还请留步。”洛骁笑着,侧头看眼闻人久离去方向,而后才对着那庄稼汉意味深长地低声道,“他日若能再次登门,届时必
汉子在厨房里找两个相对而言最完整碗,舀瓢热水倒进去,端着便朝厅中两人走去:“刚烧开水,还有点烫嘴,你们喝时候小心点。”
洛骁道谢,伸手将碗接过来,闲聊道:“这里怎就大哥个人?嫂子呢?”
汉子走到门外,坐在台阶上边劈着材,边道:“家婆娘……十年前就没啦。”说着,拍拍自己左腿,“家婆娘长得好看,庙会时候被张员外家那个畜生看上……上门去找,那些家丁直接把打出来,第二天,婆娘尸体就被送回来。”
说到这里,手上动作微微停停,然后猛地用力,将立起来柴劈开。
“官府也不管?”洛骁沉吟声,皱着眉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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