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珍重。”闻人久与闻人轩对视着,淡淡道句,而后才与闻人轩正式别过,转身离送别亭,上马车。
张有德紧随其后也跟上来。
随着马车缓缓前进,张有德忽而低声问道:“殿下,奴才有事弄不明白……大皇子如今势力全无,您为何要——”
“没势力岂不正好?能叫他将先前那些不该有心思全数收起来。”闻人久轻描淡写道,“再则,闻人轩虽说这次栽得重些,但不可否认,平日里他处事圆滑,行事沉稳。这样个人物若能为孤所用,日后必能成为孤大助力。”
张有德点点头,似乎明白:“现下殿下在大皇子失意时帮把,日后——”
里,此去别,还望大皇兄多多保重。”
“保重?”闻人轩冷笑声,眼底俱是死寂,“如今已得这副丧家之犬模样,却又有什须得保重地方?倒不如随母妃他们般,死干净!”
“若大皇兄真做这般念想,何不于此撞柱,百,为何前往那穷乡僻壤,苟延残喘过完余生?”闻人久瞧闻人轩眼,指尖凌空划,倏然指向送别亭结实大理石柱。
闻人轩怔,眸底浮现出丝悲怆:“事已如此,却不想连太子也要过来嘲笑番。”
闻人久道:“不是孤嘲笑皇兄,是皇兄自身已如败家之犬,斗志全无!”缓缓将手收回来,“私藏龙袍事本就蹊跷,许多疑点还未查清却就已经匆匆结案,皇兄本该尊荣加身却偏生落得如此下场,难道皇兄就不气闷?”
闻人久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看张有德,轻声道:“你当闻人轩是傻?”
“那……”
闻人久道:“只不过,对个砍掉四肢、拔掉利齿老虎,喂点食总是没甚坏处。”侧头撩开车帘朝外瞧瞧,“毕竟当下这般光景,二皇子与他势同水火,六、七皇子年岁尚小,不成气候。他除能依附于,也无其他出路。”
张有德点点头,其中弯弯道道虽只窥得二,但是却也足够惊心。扫眼自家太子爷纤弱模样,心下叹息:生在这吃人地方,纵然享受着泼天财富,掌控着千万百姓生死,却也日日时时被人算计,也算计着别人。
却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。
闻人轩咬牙没有吭声,但藏于袖中双手却死死握成拳头。
“若是皇兄真就此蹶不振,想必有人自会在背后拍手称快。”闻人久从张有德手中接过个包裹递给闻人轩,道,“此去甘州,皇兄势必会遇上切难处,只是孤除些许银钱,也帮不上什——若皇兄真心求死,就将这包裹丢罢。”
闻人轩沉默片刻,终还是缓缓伸手将那包裹接过来。
闻人久音色清冷,甚至无半分其他情绪:“皇兄宽厚,且有大智慧,便是留任甘州,想必也能有番作为。为富饶之地锦上添花固然不错,但若令贫瘠之处安定祥和,岂不更是喜事桩?”
闻人轩终于苦笑:“倒是之前狭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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