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珍坐到柳儿身边,拉她手,轻声道:“小姐,那洛世子纵然不像那些子县令、巡抚般与太守狼狈为*,但是到底有句话叫做官官相护!何况……强龙不压地头蛇,你能指望那个半大孩子做些甚!”
柳儿还是不说话,双美眸半开半合之前泄露出刻骨恨意。
小珍叹口气:“这两年小姐辛苦自然是看在眼里,但是,若是你意图利用平津世子对付太守事被太守知道——”
“大不便是死!”柳儿终于咬牙开口,眼圈通红却未流出半滴泪来,“早在爹爹死于非命,娘亲自缢于房中那日,就不想活着!若是杀不那贼人,倒是情愿就这死干净!”
“小姐!万万不可说这般丧气话!”小珍被柳儿话语之中决绝骇跳,下意识便伸手去捂她嘴,随即,眼泪却是下来,“要死也该是那须得千刀万剐狗官死,小姐又有甚错呢?这世道……这世道真是容不得好人活着!”
便笑:“太守今年已五十有余,却还纳为十五、六如花美妾。树梨花压海棠,真是好福气。”
这话便说到周守文心坎里。
却说那柳儿本姓姓吴,原先也是个书香世家小姐。自小便知书达理,琴棋书画都有手。待得十、二岁上,这周围上门提亲人便几乎要将她家门槛给踏平。
这周守文曾在庙会上见过十四岁柳儿眼,那是魂也被勾去。四下打听探得柳儿姓甚名谁,家住何处,自然也是正正经经去登门求过亲,甚至许诺柳儿以平妻之礼相待——只是他话还未说完,却被柳儿那顽固不化混账爹给赶出来,甚至将他送去彩礼也扔地。
周守文想起这段,眼底不禁浮起丝杀意,但是转念想到今日那老头儿早已经在某个山坳里化作副白骨,他家女儿给还是落到他手里头做个妾,心情转瞬便又舒畅起来。
柳儿却只是抿唇,直直地瞧着前方,十指将手中帕子绞成团。
“今日得知世子要来府上做客,是以下官也特意在这戍州最好东贺楼摆下宴席,”周守文饮口茶,然后看着洛骁道,“现下也差不多是时候,不如世子和赵护卫随下官移步东贺楼,尝尝戍州特色菜点罢。”
赵睦下意识地看眼洛骁,却见洛骁拱拱手,脸上绽出丝愉悦之意,丝毫不迟疑地道:“那洛某与赵护卫就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而另头,柳儿正在房内坐立不安地四处徘徊着,忽而听得阵推门声,探头瞧,正是自小与她呆在处丫鬟小珍。柳儿见小珍,上前几步便道:“现下前头是个什形势?”
小珍犹豫几番,低声道:“大人说要开宴宴请那洛姓世子,此时众人已经怕是已经动身去东贺楼。”
柳儿抿抿唇,绞着手中帕子,不知想些什,缓步走到床边坐下,却不做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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