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千钧发之际,忽而阵小小颠簸,随即便是抬轿太监在外头低声道句:“殿下,东宫到。”
洛骁听闻人久睁开眼,从他肩上离开,然后抱着暖炉率先出轿子,直僵硬身体才微微放松些。他缓缓松口气,心里自在些许却又有种说不出不满足,暗自握握手,才也掀轿帘,跟上去。
闻人久宫里酒确是难得好酒,光是酒香已经足够醉人。
洛骁连喝三杯,然后才同闻人久说起这半年来边疆发生事来。
闻人久捧杯热茶,淡淡道:“当初孤就知道,周守文事被披露出来,吴巡抚肯定要亲自过去斩草除根。果不其然,前脚才到戍州,后脚就传出戍州太守畏罪z.sha消息。呵,真是好个畏罪z.sha,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”
洛骁便理直气壮地道:“这分明是醉。”
闻人久看着洛骁那副与平日大不相同无赖样子,这会儿倒是真开始相信他是真有些醉。斜他眼,倒也不打算跟他再计较这个,带着他坐轿子,便去东宫。
在外面走段路,又吹吹风,洛骁感觉自己酒意散些,只是瞧着靠在身边,抱着暖炉闭着眼,将全身微微缩在厚实狐裘里闻人久,心头另种异样火却越烧越旺。
洛骁觉得自己有些不大对,下意识地想要挪开些许,那头失靠枕,却是恼,皱着眉冷冷瞧他眼:“动弹什?孤压着你?”
洛骁叹口气,无奈道:“只怕皮糙肉厚,咯着殿下。”
知道今夜可有人赏脸陪孤醉。”
洛骁看着面前那个缓步远行少年,微微垂着眸,轻轻叹笑声。只要是他开口,他又怎舍得去拒绝呢。
——他以为,这半年已经足够让他冷静下来。却不想,不过是那人瞥,却就让他所有筑起防备在瞬间全部都决堤。
若是错觉,这错觉也未免太持久些。
洛骁起身,几步走到闻人久身边,轻轻唤声:“殿下。”
“只是吴巡抚现在根基太深,轻易还动不得。”洛骁道,“不过,不管怎样,殿下总算是在北方州县内撕开
闻人久便眯着眼瞧他瞧,随后却又靠上去,淡淡道:“是粗糙不少。”
洛骁苦笑:这居然还被嫌弃上。
“……不过这样也很好。”
洛骁微微怔,低头去看闻人久,却见那头又不说话。
洛骁感觉自己心里头像是有只猫在拼命抓挠,他也知道闻人久说这句话并没有什其他意思,但是在这样密闭空间里,这样让若亲密无间距离,还有他已经半醉危险状态,切切都让洛骁大脑中弦趋于断裂边缘。
闻人久却不看他,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,口中冷冷道:“你不是醉。”
洛骁与闻人久走在处,只是笑:“却怕浪费殿下那处好酒。”
闻人久用眼尾扫洛骁眼:“孤留下来,便是自己人自酌自饮也是很好,怎说上浪费?”
洛骁便瞧着他,弯唇角:“却怕殿下如以往,杯便醉。”
“洛子清。”闻人久停步子,眯着眼瞧他,声音放得格外轻柔,“却不知你出去这些日子,胆子竟是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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