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她是不喜欢雅嫔,但是却也从未想过有日要亲手杀她。她其实怕见血,平日里怕是连只鸡都不敢杀!这想着,心里头不禁生些抵触,嘴唇张张合合,却是没能吐出半个字,反而转念又想到另处:只不过,若是她今日不杀雅嫔,只怕经过这遭,以后她怕是也会死在那女人手上!
双手紧紧地握握,思考再三,随后才狠下心,点点头,道:“奴婢谨遵圣上之命!”
德荣帝复而又低垂下眉眼,手上笔勾勒不断:“行,就如此,你退下罢。”
宫女应声,缓缓起身,随即也赶紧退出书房。
那宫女见知雅个人自顾自地走,眉眼里也满是惶恐焦急,但是她却也半句话都不敢说,只是继续跪在地上,面色惨淡。也不知道过多久,德荣帝在上头突然说话。
“你是雅嫔贴身宫女?”
“是。”宫女咬牙答着。
德荣帝道:“抬起头来。”
那宫女便战战兢兢地抬头。
般,张嘴,将茹末和淑妃事倒豆子般全给说出来。
德荣帝在旁听着,并不作声,眼神明明灭灭地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。
知雅在地下自顾自说着,反反复复直到确定没遗漏什,才磕头道:“圣上,圣上,臣妾也只是时糊涂!都是因为淑妃身旁大宫女茹末在臣妾面前日日撺掇臣妾,这才——只不过,请您瞧在臣妾这些日子全心全意服侍您份儿上,就原谅臣妾这回罢!”
德荣帝还是不说话,只是垂眸瞧着知雅,许久,才缓缓道:“这说来,你全是被逼迫?”
知雅顿,却还是拼命地点点头,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德荣帝细细地看她几眼。明明是个清秀模样,但是因为遭受责罚,脸上隐隐约约有着几处青紫,与别处白皙肤色对比起来,颜色就越发显得明显。
视线再下滑到她脖颈周围,圈青紫掐痕,bao露在光线中,便显得格外触目惊心。
只是这样看上几眼,德荣帝便能明白这从宫女之外爬上来个雅嫔究竟是个怎样角色。收敛视线,德荣帝铺张宣纸,执笔任其吸满墨汁,然后再宣纸上缓缓勾勒出线条来。
“朕之爱妃雅嫔,于四月十七为大乾诞下名皇子,然,皇子福薄,生即夭折。”德荣帝忽而抬眸,瞧着那宫女,字顿地道,“爱妃雅嫔大悲,哀切不能自已,缠绵病榻日余,随追随其子而去——你可明白?”
宫女怔,继而有些慌乱:德荣帝这意思,便是吩咐让她去杀雅嫔?
德荣帝点头,然后侧头朝着直静默不语地站在自己身后福公公,吩咐道:去叫人将淑妃和她身边那个叫茹末宫女齐叫来。”
福公公用眼角扫眼跪伏在地上知雅,点头应,然后赶紧退出去。
见福公公出去,德荣帝又重新将视线落在知雅身上,许久,淡淡道:“此处已经没有你事情,你且先回雅香阁罢。”
听这话意思,分明是不想再追究!
知雅闻言,喜出望外,也不敢再求其他,赶紧磕个头,忙不迭地转身快步离开——甚至忘记自己身旁贴身宫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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