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监躬身应个“是”,领着闻人久便往盘龙殿赶。
入殿已经快是傍晚时分,宫中灯陆续着全都点亮,闻人久见到德荣帝时,只见那头听见动静便立即抬眸子看过来。福公公走过去将闻人久迎进来,随后将殿门仔细关严。
德荣帝瞧着闻人久,砸几本奏折在桌上,开口便问道:“储家和林家事是怎算,今儿个两家都已经告到朕面前来,只说家中田地被人强行缴,这会儿还没个说法。”
闻人久垂眸看着桌上几本奏折,拿起来瞧瞧,随即却是将折子按下,道:“若是说江南储、林两家,儿臣却是有着印象。”娓娓道,“月前,儿臣曾接到数本弹劾二家奏折,奏折上明明白白地写着,储、林二家仗着世家身份,在江南早已作威作福许久。纵本家已落根帝京,但却在江南强行霸占多处百姓私田。儿臣也曾派人前去调查,见弹劾所言无不实,是以才批那弹劾折子,让人将二家多占土地收重新分与周围因涝灾而无田地百姓。”抬眸,瞧着德荣帝,问道,“父皇以为儿臣决定不妥?”
德荣帝被问窒,想要发火但是瞧着闻人久那样清清冷冷眉眼却又强行将火气压下去,从牙缝中挤出话来:“这话虽然明面上没人说,但是上下几百年,江南那些子世家哪家不是暗自圈划田地,你非要将这些事捅出来干什?”
微微锁眉抬头看着洛骁。
马车内光线有些昏暗,从他方向只能瞧着那人唇角含着笑,但是眸子里翻涌情绪却是深沉。
“你明白你在做什?”闻人久捉洛骁手腕,紧盯着他,冷冷地出声问道。
“知道。”洛骁轻轻应声,看着闻人久笑笑,“只是时间太久,殿下总要给分念想。”
闻人久垂眼帘道:“你若是觉得时间长,趁早断这念想还要更好些。”
闻人久低垂着眸子,淡淡道:“却不是儿臣想要找茬,只不过弹劾奏折都已经递到儿臣面前,儿臣这处也不能装作什也不知罢。”
德荣帝被闻人久这样软中带刺话气个倒仰,缓缓,才道:“你这句话倒是将自己摘个干净,可你又知不知晓,你这折子批,储、林两家都将视线调转到你头上!你在宫中好好,何苦非要与这两家结下梁子?”
闻人久便抬眸子,道:“世家大族再势大,也不过是个臣子,他却还想为此犯上作乱?”又道,“自去年始,大乾便天灾不断,流民人数已逾三十万,与其想着如何护
洛骁便笑:“殿下这话却是在激。”退出去,手掀着帘子,深深地看眼闻人久,道,“殿下保重。”随即才是真正放帘子,让那随行侍卫坐上赶车位置,驾驶着马车远去。
闻人久回东宫,方坐未多久,连口水都来不及喝,却听到来自宫里头德荣帝传唤。
来是个老太监,见着闻人久便是礼,然后道:“殿下快去皇上那处罢,白日已经传两回,都没见着人,那头已经是发火!”
闻人久皱眉,道:“为什事?”
老太监也说几句,也是说不清楚,闻人久摆袖,阻他话,道:“罢罢,你也莫多言,带孤前去见父皇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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