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人久掀眼皮瞧他:“六皇弟这话却不该对孤说。”将暖玉红绳在指尖绕绕,声音冷而薄,“孤如今被禁在这东宫,便是动弹也是不成,又怎有余力去对付什薛家?”
闻人舒却是恍若未闻,只是拿双眼静静地瞧着闻人久,而后才道:“那把鎏金座不是什人都坐得。只是母妃瞧不透、薛家那些人瞧不透,但是却知道自己是不成。只求能在这世道下得个安稳。”
闻人久倚在椅背上,在烛火下,他面孔被柔化几分,但是那双黑色瞳却越发深刻,他似笑非笑,声音清冷恍若泉击冷玉声响:“孤如今失势,你便是求安稳,也是不该求到孤身上来。”
闻人舒声音依旧不疾不徐,他看着闻人久道:“因为只有太子上位,与母妃才能存有线生机。”
薛妃好强,与皇后和李嫔都是在宫中关系向来不睦,那二人又不是什良善女子,无论是二皇子抑或七皇子上位,只怕日后他们日子都并不会好过。
?”
钱副将道:“帝京自岁后起便颇不太平,只听说日前以冯家为首几户世家家主连参太子十三本奏折,在朝堂闹得厉害,便是圣上在上头却也是压不下去。这会儿圣上似是已经免殿下平日上朝,罚他在东宫面壁思过。”
洛骁沉默片刻,问道:“宫中可曾有书信传来?”
钱副将道:“不曾。”
洛骁便笑,点点头,道:“行,此事也明白,你们不必多虑。现下们守在这瑠州,便全心全意将此处守好便是,朝堂上事,自有他们。时候不早,吃饭去罢。”
反倒是太子闻人久,虽然现在瞧来是失势——闻人舒缓缓动动眸子瞧着正对着自己面色无波无澜闻人久,纵然他与这个生来就被冠上太子称号皇兄并不如何亲近,但是从近些年闻人久动作上来瞧,他也明白,他这个皇兄可不是什好相与人物。虽然眼下瞧来似是势弱,但是皇家里头真真假假、虚虚实实,日后如何且还难说。
闻人久淡
钱副将见洛骁听此事竟是半点也不忧惧,心下也隐约明白些什,点点头,同众人齐道声“是”。
闻人久直握在手中参政权被剥夺,又被道圣旨困在东宫,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太子这些年锋芒太过,怕是犯忌讳,三三两两聚在处私下嘀咕:只怕连德荣帝也要保不住他。
而这头闻人久势弱,但另方面,六皇子闻人舒与七皇子闻人安却在此时相继也入朝堂。两人年纪尚幼但是身后党羽却早已野心勃勃,时间,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微妙平衡眼瞧着又要被打破。
已是隆冬,却直未落雪,只是天气干冷得厉害,冻得人手脚都要掉似。闻人久窝在椅子上,手中把玩着块绯色暖玉,对着带着身寒意深夜拜访来客只垂着眼眸淡淡地道:“这样冷天,六皇弟不在自己殿内呆着,却这样只身到孤青澜殿,也不知是为甚?”
闻人舒将身上斗篷解,坐到闻人久对面,他面容尚且稚嫩,眼眸却明锐而冷静,他瞧着闻人久,许久才道:“对皇位从来无意,薛家参太子本也不过是时糊涂。只望太子能大人不记小人过,日后放薛家条生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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