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有德忙取个素柱水墨花样引枕放在闻人久身后给他倚着,口中道:“回殿下,方到卯时。”又想到闻人久方才模样,想想,道,“殿下可是梦见什?”
闻人久微微眯眯眸子,靠在引枕上,神色略有些疲惫:“孤记不清。”
张有德便连忙道:“记不清便算,今日休沐,也无需早朝,殿下是想起还是再休息会儿?”
闻人
墨柳眨眨眼,道:“那算算行程,这两日不就该抵达京城。”
墨兰笑道:“你说倒是轻巧,”边仔细地擦拭着书架,边道,“这几日雪下得这厉害,名泽到帝京官道早就被这大雪给阻断,便是那头想要过来,只怕也要等着积雪融净才行。”
侧过头睨墨兰眼:“行,话已说与你听,快做事去罢。”
墨柳吐吐舌头,这会儿倒是听话,重新拿帕子继续做起自己活儿来。
内屋里头,闻人久睡得倒并不怎安稳。紧闭眼眸微微颤动着,白恍若透明脸上却浮现出团不正常绯红。汗珠顺着额头滚落没入耳鬓中,喉咙急速地滚动着,隐隐发出两声痛苦呜咽。
虽说帝京冬贯来是冷,但仔细计较起来,这年冬日却是格外冷。鹅毛般雪落整整三日,厚厚积雪甚至能没过人小腿去。
墨柳开门瞧瞧依旧下个不住大雪。虽然时候尚早,却也不知是不是这雪缘由,整个视线里亮堂堂,竟是犹如白昼。只是阵风吹过,钻进袄子里,冷她不自禁地打个哆嗦:“这天跟破个窟窿似,也不知道什时候能放晴。”
墨兰也跟着出来瞧瞧,道:“只盼着岁后日子能暖些。这般雪再下下去,帝京瞧着都快要被埋起来。”看着墨柳被冷风吹得发红脸,道,“且把门关上罢,瞧你冷样子。”
墨柳便笑嘻嘻地把门掩,同墨兰起拿帕子擦拭外屋书架和器件。
“说起来,前些时候就已经听说世子爷要回京,怎这会儿倒没动静?”墨柳正擦着手上瓷器,忽然像是想到什,转头对着另旁墨兰开口问道。
瞧起来像是被梦魇住。
张有德在旁瞧着觉得有些不对劲,这才上前将闻人久从睡梦中唤醒。
“殿下,殿下……”
闻人久蓦然睁开眼,双眸子冷冽得吓人,隐隐似有杀意涌动,饶是张有德这般瞧着,也不禁打个寒噤。
但只瞬,那过于可怖神情又从他脸上渐渐消弭,似是如梦初醒般,闻人久缓缓坐起来,看着张有德淡淡问道:“什时辰?”
墨兰抬头瞧她眼,轻声道:“昨儿个去书房送茶,正听着太子与张公公说道这事儿呢。”
墨柳听,来兴趣,搁下手中帕子朝着墨兰便走过来:“怎说?”
墨兰佯怒地瞪她眼:“干活呢,你倒是想躲清闲。”
墨柳便讪讪地笑,凑到墨兰身旁拉着她袖子道:“好姐姐,你便说与听罢。要不然心里装门心思,摔这殿里东西,便是十条命也赔不起。”
墨兰瞧着墨柳样子,好气又好笑地拿食指戳戳她额头,好会儿,才叹着气道:“世子爷行人呀,约莫五日前就已经到达名泽周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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