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罢,又是福福身,道句“那老奴就不打扰陛下与并肩王休息,暂且告退”便退出去。
洛骁见着福公公退出寝宫才微微舒口气,叹息般地道:“这福公公……”后半句话却未说,暗自摇摇头,随即又将视线放到闻人久手中那封信上,“信上说什?”
闻人久视线极快地在展开信纸上扫过,随即眸色却渐渐凝住,整封信读罢,将那信纸拍在桌面上,明明灭灭,终究化成深刻不见黑。他看着洛骁,声音明明是素来淡漠,却又夹杂着丝说不清道不明东西:“世人都道德荣帝昏庸无能,实在不是帝王之才。但显然,他们都错。他不是昏庸、不是无能,他只是不想要这个江山罢。”
洛骁
静静地伺候着二人用膳,又叫人撤剩菜,待得这宫中只有他们三人时,才突然笑眯眯地开口道:“并肩王确是深得陛下恩宠啊,要知道老奴在此服侍这些年,这盘龙殿莫说皇子、亲王,除皇帝皇后,便是贵妃也是不得进。”
洛骁眉头轻轻皱皱,却并未说话,闻人久也只是掀掀眸子瞧他眼,声音清冷,语气平静:“子清是大乾唯字并肩王,地位自然同平常人不同。福公公想说什?”
“老奴并未想过要触怒陛下,陛下也无需将老奴视为仇敌。”福公公依旧是笑眯眯,他伸手抚弄下手中拂尘,缓缓道,“无论陛下恩宠何人、厌恶何人,都与老奴无甚关系……老奴今日来,只是过来向陛下求个恩典。”
闻人久淡淡地瞧着他,似乎并不在意他究竟有没有看出他和洛骁之间关系,他把玩着手里茶盏,对着他开口道:“福公公服侍先帝这些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今日你既然向朕求恩典,朕许你便是。”
福瑞笑意更深:“陛下却不问老奴要什便许,不怕老奴狮子大开口?”
闻人久吹吹杯中浮起茶沫,抿口茶,只是瞧着福瑞双眼既黑且沉,隐约带着份睥睨与从容,他似笑非笑,像是能看穿福瑞所思所想般:“福公公可从来都不是个不知进退奴才,不是。”
“陛下这样说,却是叫老奴不好再有非分之想。”福瑞并不忌讳正坐在闻人久身旁洛骁,他听着闻人久话,似乎是颇为可惜地叹口气,但随即又是笑起来,他看着他道,“圣上已然顺利即位,朝中老奴已经无甚好担心,今日还请圣上给老奴个恩典,让老奴前往皇陵。”
福瑞看着闻人久脸,像是有些怀念,又像是有些释怀:“老奴愿用余生守在皇陵,为大乾祈福。”
洛骁微微怔,似乎是有些不能理解福瑞请求,但是旁闻人久却是全无感情波动,他平静地看着福瑞,像是早已预料到他会要求什,他沉默会儿,随即微微颔首,指尖在桌上轻轻点点,道:“只要是你愿意,明日便可出发。”
福瑞点点头,像是放下什包袱样,他脸上浮现出种奇异如释重负笑容来,他看着闻人久,缓缓道:“先帝未能守好这江山,但是先帝相信陛下可以。”他从怀里掏出封信放到闻人久面前,“先帝驾崩前曾对老奴说,他这些年对不起陛下,还请陛下不要怪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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