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番酒醉之后,章司令又开始在燕归楼常驻,然而冯砚棠自经那夜,倒是越发拘谨起来,晚饭也不在家里吃,回来便早早睡下,睡觉时连门窗都要插得极紧,更不要说在章司令跟前露面。有回那个专门负责接送他司机苦着脸跟章司令告状,说是在外面被冯少爷甩丢好几回,求大爷另派个人跟冯少爷班,自己委实当不这份差事。章司令闻言,心想小棠这是又在搞什小动作呢?不过他也没声张,略琢磨,便挥手撵下去司机,从此倒索性恢复冯砚棠行动自由。冯砚棠对此也不做反应,章司令知道他别扭,便耐着性子不接近他,由着他在外头折腾。他估摸着:等到冯砚棠将事情弄妥当,早晚还得自己送上门来——横竖他不能不辞而别!
果然,这件事才过去没多久,有天章司令回到家里,便发觉书房窗户上亮起灯。他心头喜,连衣裳也没换,径直进那屋,看见冯砚棠凭窗而坐,然而既没看书,也不习字,只是在那里发呆。
章司令缓步走过去,冯砚棠结束冥想,起身唤声世叔,章司令听见他主动招呼自己,心里已是喜不自禁,胡乱应句,勉强维持着不曾失态而已。冯砚棠给他倒杯茶,又瞧见他外套没脱,便问道:“世叔,您不换衣裳吗?”
章司令立刻点头,冯砚棠走过来,才给他解风纪扣,章司令却把抓住冯砚棠手,冯砚棠登时向后抽,章司令也就笑笑,说道:“自己来。”便两眼盯着冯砚棠,自己换下外衣。冯砚棠低着头接过去,正要给他挂在衣架上,忽然个小盒子掉出来,他捡起来看,见是个装首饰丝绒盒子,便不打开,而是依旧给放回兜里。章司令看见,不由得嗐声,说道:“你瞧这记性,那是送给你,快看看怎样?”
冯砚棠心里惊,然而并不肯依言打开,章司令见状,只得自己拿起来打开给他看,冯砚棠见是个蓝宝石戒指,不由得变脸色,说道:“这个东西是给?”
章司令说:“那是自然,岂有弄错道理呢。”说着已经拿出戒指,给他向手指上戴,恰是刚刚好。冯砚棠看着自己手,那戒指蓝汪汪倒是很漂亮,他皱着眉头问:“世叔为什给这个?”
章司令早就想好托辞,便说道:“这是别人送,借花献佛而已。”冯砚棠明知他从不接受这种贿赂,心内越发起疑,遂笑道:“世叔你真有意思,这个东西,从来都是送给情妇,还是给哪个姨奶奶好。”说着已是捋下来:“个学生,戴这玩意岂不招人眼?”章司令把抓住他手。
“小棠,”他降尊纡贵换种口气,说道:“做事不仔细,考虑不周全,但这毕竟也是做叔叔片心意,你怎忍负心?”冯砚棠面色倏地红,语不发,章司令托着他手,重新将那戒指给他套上去。他看着那蓝宝石幽幽反着光,心里却明白:“这东西不是可以随便送人,多半是为补偿上回酒后乱性,才弄来。”想到这里,不由得阵羞耻,“果然他记得那晚事情?只当——”因此咬紧嘴唇,只恨不得寻个地缝躲进去。章司令看他神色尴尬,便软语温存道:“你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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