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——可能知道,也可能不知道。”楚桐彻底坦白心事,又见他没什过激反应,便放松下来:“其实不敢让他知道,因为这究竟是无望爱情。”
冯砚棠心想只怕章廷琨是早就知道,不过他又觉得不该多这个嘴,因此便不提这个话,却宽慰楚桐说:“直以为,像你这样不要命冒险家,是根本不稀罕那些罗曼蒂克东西。”
“国恨、家愁、蝴蝶梦。”楚桐忽然失笑:“所谓进步青年三种困扰,这里也应俱全。”冯砚棠无言拍拍他肩膀,在他身边坐下来,楚桐只是沉默想着心事,冯砚棠却开始犹豫:他原本打算,帮楚桐处理完这件事就回南,现在忽然觉得拔不开腿
里,九点多时候,章廷琨忽然打来电话。楚桐那会刚好洗澡去,冯砚棠接起来,他原不知道章廷琨跟楚桐是时不常就要通记电话,还以为他是听说今天事,便跟他说起这边情况。章廷琨听之后,半晌沉默不语,最后却说道:“好兄弟,咱们认识时间虽不长,可看你是个值得托付人,这里有个不情之请:你带着凤祁去大后方吧!”
冯砚棠愣,心想他怎忽然又提起这个事情,难道——难道是要开打?他想起来章司令战前也曾被叫去做特殊安排,心里顿时就有些不踏实,遂问章廷琨集训目。章廷琨虽不肯明说,却含含糊糊透漏道:“这个事也只能听上面安排,旦有情况,是无暇自保,凤祁这些年锋芒太露,就算他声名显赫,又借助租界保护,可毕竟跑不出个S市去!若是不能护着他,请你——替照顾他!”
冯砚棠心里酸,说道:“你跟说这些话是没用,你要是想劝凤祁,只能你自己去跟他说!”章廷琨道:“让怎跟他说呢?他那点心事——唉!”
他长长叹口气,倒将冯砚棠心思都搅乱,他隐约觉出来这俩人关系并不像自己想象那简单,然而终究是不便细问,章廷琨却似乎觉得说过头,便匆匆又叮咛几句,而后挂断电话。不多会楚桐洗澡出来,连声抱怨今天热水怎时断时续,冯砚棠望着他,说道:“刚才仲瑶来电话。”
楚桐立刻眼睛亮,问道:“他都说什——对啦,你没有告诉他今天事吧?”冯砚棠点点头,楚桐叹道:“糟糟!就是不敢让他知道!这下他又该挂心!”冯砚棠看他这个反应,隐隐觉得可以确定方才疑惑,便说:“乱世儿女,何苦情长?”楚桐道:“没跟谁谈过恋爱。”忽然看冯砚棠,问道:“他究竟跟你说什?”
冯砚棠摇摇头说:“他叮嘱带你去后方。”楚桐自觉失言,脸红起来:“左不过是这些话,也就他,
老是当回事似。”
“怎觉得,”冯砚棠慢慢说:“他对你关心并不寻常,你对他依赖,更不般。”
楚桐脸更红,好半天,忽然仰脖子,说道:“好!承认,暗恋他,对他有非分之想!怎着?”他望着冯砚棠,好像他是自己假想敌,随时会说出:“无耻之至!有悖人伦!”之类话似。
当然冯砚棠不会这说,他只是追问道:“仲瑶知道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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