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那两只旧箱子罢。”章司令笑着摇头:“你年纪轻轻,何必这节省?”冯砚棠笑道:“又担心被人勾走,又不让简朴着些,倒是怎样才放心呢?要不你带着起走得。”章司令笑道:“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还放不下呢,还带你去前线?依主意,赶明回前线,你还是替好好照顾着你爷爷,等得胜归来,也省得再迎你过门。”他这话固然是讲笑意思,冯砚棠却正色道:“谁知道这场仗能打多久?谁又说得准中国会沦丧多少领土?你让老在这儿等着,那可不成。”
章司令说:“日本人说三个月亡中国,不也没有实现?你怕什?除非真战到只剩最后人,不然们是绝不肯认输。”
“何曾是怕这些?”冯砚棠有些激动起来:“老太爷毕竟还有大管家等人照料,可是你身边有谁呢?早就想好,要跟着你。”
章司令闻言又要皱眉头,冯砚棠赶紧抢在他前头说:“横竖这辈子,是要跟你牵扯不清!现在后方也是片混乱,那几间破厂子,不过是惨淡经营,在这边又能有什建树?你过去不是直想让跟着你做事?好,如今就向你讨个官:要做你军需处长。你敢不敢答应?”
章司令却不受他激将法:“这可是个敏感职位。”
冯砚棠早有准备,便说道:“正因为敏感,才定要做。自来军队里腐败,远远胜过般官僚机构,后勤更是猫腻最多,做你军需处长,你只有比用外人更放心,保证你士兵们吃得好穿得暖,军备不会有任何短缺,花费也必定比别处低廉。”
章司令听他说头头是道,可见这几年置身实业,他确得不少锻炼——不禁苦笑声道:“你可真傻,从来打仗是个苦差事,怎还有抢着去当兵。”
冯砚棠说道:“现在想通,只要能跟着你,管他干啥呢。原先就是为赌口气,天天别扭着自己,其实有什意义?过日子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”
章司令闻言,向他脸上直望好会儿,方才感慨道: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,从今真是不能再小看你。”冯砚棠闻言,当即在床上坐正,给他行个军礼,说道:“卑职向司令大人报道!”章司令噗笑出来,摆着手说:“你看看你这份别扭,到那,你还得从头学呢!可告诉你,手下人多,鱼龙混杂,军需处又是个肥缺,你可要做好被排挤准备。”冯砚棠说:“倒要看看谁这不长眼?大不,常找你告状就是。”章司令想想说:“好主意,然后可以顺便留你过夜,这样也显得自然,不至于引人注目,可谓两全其美。”冯砚棠不意他想到这个地方去,登时又好气又好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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