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能放肆下?”章司令道:“你真是现世报。”因问他饿不饿,冯砚棠嘴直没闲着,自然点也不饿,不过想到章司令忙天,还是要先陪着他吃饭再说,章司令让人将饭菜端上来,样是罐头肉炖白菜,样是黑乎乎四大块儿不知什东西,冯砚棠拿筷子挑下,居然是烧洋芋,便笑道:“嚯,这块头!个洋芋就砍两刀不成?”章司令道:“这季节,有菜吃就是难得,还挑?”冯砚棠暗暗撇撇嘴,又说他这司令吃得也忒寒碜,章司令瞪他眼道:“说这话,真该给你个梆子!校长要求们与士兵同宿同食,身为统帅,若不能以身作则,日后如何面对他老人家?”冯砚棠看看他手,心道他那冻疮想必就是这来,但因为明白万不可当着他面诋毁总统,便缄口不言。
章司令又问他在前线工作感觉怎样,他自然满口称好,又说:“原先还担心,会不会别人看半道出家瞧不上,到这儿看才知道,原来什人都有,手底下那几个小兵,以前就有各行各业,们很聊得来。”
章司令说:“现在兵源紧张,入伍几乎没要求,甚至专门拉夫都有——在队伍上待几天,骗到十块大洋就跑,等到下支军队招兵,就再去充壮丁。所以对待兵源,大家都十分重视。你看队伍里识字多不多?其他队伍,还未必有这个数量呢。这都是新兵入伍特意做培训。你在队伍上也待这些天,应该也看得出来底下小兵素质,能搂动枪栓子,就算会打仗,有文化,更是稀罕物。战斗力这样低下,怎能不上战场,就先损耗大半兵力!”
“行啦,”冯砚棠笑起来:“你不是成天叨叨什‘不怕鲸吞,就怕蚕食’,现在固然损失有些惨重,但至少也给全世界看到中国抗战决心,们有国联做后盾,苦捱上几年,不怕熬不赢这仗。自助者天助也,你牢骚那大做什?当心白头发!”
章司令被他劝也笑,又因为从未听过他谈论战局,所
以时倒很新鲜。冯砚棠陪他吃过饭,又将特地带来好茶给他泡碗,章司令笑着说:“好久没喝过你沏茶。”便在他身边坐下来,冯砚棠让他往上坐,而后枕在他大腿上,章司令摩挲着他头发,若有所思。
冯砚棠忽然又说:“你这儿好东西可真多,今天随手翻,就发现这个。不知道是哪个仰慕者送?”他说着只手伸到枕下,掏出来个小小长方形锦盒,打开来,是只珐琅领带夹子,做成海棠花形状。他举起来给章司令看,又笑道:“依说,这个送东西人不大在行,她连你从来不穿西装都不知道,而且这样艳丽,你怎带得出门?”
章司令看看那领带夹子,视线便依旧落回冯砚棠脸上,说道:“是啊,所以直藏着它,你要是喜欢,就拿去戴。”
冯砚棠挑挑眉,冷笑道:“你倒会借花献佛,却不稀罕这种来历不明东西。”
章司令闻言,也笑:“得啦!什来历不明,你吃醋何妨明说?实话告诉你:这是上半年掩护百姓撤退,有个首饰行老板在清仓甩东西,瞧他要钱不要命,帮他整理货物来着,他就说要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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