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姊做,都很好。”柴束薪道:“厨房久站伤身,阿姊别太劳累。”
“柴姐姐近来身体如何?”木葛生
怪不得柴束薪想把他支开!
“其实也没什。”木葛生喘口气,笑道:“老二对香啊粉儿啊这些东西也相当精通,你们应该很有共同语言。”
柴束薪冷着脸不说话,看着木葛生笑得几乎抽过去,大有泡完手就提刀把人砍架势。
少年眼底浮着冷冷怒气,双手泡在瓷盆之中,骨节通红,像明火舔舐指尖,梅花在水中沉浮,映着他白衣胜雪,几乎逼出点艳色。
“木小少爷有所不知,束薪用是药家古方,并非寻常丹蔻。柴氏人素来惜手,护甲亦然,家中行医者都是如此。”轻缓嗓音传来,道窈窕倩影上楼,“说今日暖阁怎这暖和,原来是木小少爷来。”
“阿姊今日会做品锅,你可去看看。”
“这倒是稀奇,三九天也会赶着去你家园子撒野?”木葛生挑眉,“就坐这儿,哪也不去。”
“你刚刚吃太多梅花饼,需慢走消食……”
“你不也吃?要去起去。”
若论口舌之争,柴束薪显然不是木葛生对手,两人车轱辘话说圈,柴束薪不得不放弃,抬手推开窗户,“随你。”
柴束薪看看,放下花剪,“稍等。”
“你不吃吗?”
“先泡茶。”
红泥小火炉,雪水煮清茶。
“总算是暖和点。”木葛生提起茶壶,注入沸水,“你这屋子,现在才算是有点人气,终于不像个修仙斋堂。”
木葛生顿时止笑,端正站好,“柴姐姐。”
柴束薪正在泡手,不便起身,低头问候:“阿姊。”
“你们慢聊,今日府中人少,不必拘着。”柴忍冬抿嘴笑,“来只是问句,晚饭想吃什?”
木葛生当即道:“品锅。”
“好说好说,饺子和品锅都少不。”柴忍冬笑道:“束薪呢?”
木葛生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被迎面而来雪花糊头脸。
“三九天发现你这人有时候相当坏心眼。”木葛生狼狈关窗,“小孩儿似,冷不丁就给人使绊儿……噗。”
暖阁里爆出阵惊天大笑。
“错错你别生气,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木葛生边笑边认怂,颇长记性地跑房间对面,捶墙笑道:“三九天这也是你们药家习俗?——每个人都必须涂指甲?”
方才柴束薪摘掉手套,木葛生险些口茶喷出来,前几次他们打架时夜深,看不清颜色。如今他才算是看个真切,对方双手骨节分明,十指丹蔻。
柴束薪坐在对面捣药,桌上放着只白石臼,剪坏梅花被他摘下来,加入药材后混合捣碎。木葛生看着他忙活,“你这是干什?”
“稍后是未时三刻,按药家作息,此时须泡手凝神。”桌上放着盆清水,柴束薪将捣好药材倒入水中,水色慢慢变深。
这个木葛生听说过,药家柴氏对自己手宝贝不得,不仅天天带着手套,每日还要泡手,今日他算是见识。“你就用凉水泡?寒冬腊月,这样更伤手吧?”
“药家方子,四时用药用水皆不同。”柴束薪捣完药,看木葛生眼,似乎有些犹豫,“你若吃好,就先出去。”
“出去?去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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