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葛生戴上面具,抬头朝柴束薪画皮似咧嘴:“你要吗?”
“不必。”柴束薪道:“为何要戴面具?”
“因为他在这儿仇家太多。”松问童冷哼:“老四当年第次入酆都,也是赶上鬼集,这人开局赌钱,几乎赢下半座鬼市,也差不多得罪半个酆都人,最后被满城通缉,现在酆都茶馆里还有关于他话本子。”
“为何?”柴束薪虽然不近赌局,但也知道愿赌服输天经地义,因为赢钱太多就被追杀,难免欺人太甚。
“因为他是天算门下。”松问童道:“山鬼花钱算无遗策,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怎赢。”
“通常去投胎,都是跟着忘川走。”木葛生闻言抬手指,“前面就是鬼门关,也是酆都城门,忘川水穿城而过、十殿阎王依次坐落其间。常人入酆都,都是跟着忘川从头走到尾,循序接受审判,最后在第十殿前喝孟婆汤、过奈何桥,经最终判后入六道轮回。”
“酆都是座大城,除去中轴线上阎王十殿,其他区域则与阳间城镇类似,众鬼神鬼吏生活其中,还有阳寿未尽枉死者和散修鬼仙。虽长夜无尽,但依旧热闹非凡。”
松问童脚步顿,像是刚想起什,“今日是十五。”
“对,居然忘这个。”木葛生也反应过来,“子时已经过,现在应该是十六。”
柴束薪看着两人,“发生何事?”
层用意,“多谢。”
“不谢。”松问童显然心情不快,“老五那杂毛,就会给人找憋屈。”
“那你还不是养跟亲儿子似。”木葛生戏谑道:“回头再让老五在关山月认个干娘,你能白捡大便宜。”
“少说两句能憋死你是吧?”
柴束薪被夹在中间,听着两人前后地斗嘴,有点体会到乌子虚日常处境。双方说着说着就要动手,远处却突然传来水声。
“你别光顾着损,也有你份儿。”木葛生买碗不知道什东西,边吃边道:“当年坐庄,抵押可是舐红刀。”
柴束薪看着木
“没什,刚好赶上桩大热闹。”木葛生笑道:“十五末,十六初,忘川水中百鬼出——们赶上忘川鬼集。”
忘川在酆都城中有数道支脉,其中条流经三生坊和阴律司,是酆都最繁华地带之。每逢阴历初十五便有鬼集开市,但集市并非设在河畔,而是船舫群聚,开在忘川水中。
三人走上码头,木葛生租条船,将船桨扔给松问童,手里刨着枚山鬼花钱,“开船,往前划。”
橹声杳杳,水中舟楫如云,首尾相接,不是般热闹,每艘船前都挂着盏莲灯。
“鬼集莲灯,灯火各不相同,不同颜色做不同生意。”木葛生道:“红灯做是钱财生意,有金子就能买;白灯做是阴间生意,只能用阴钞或是香火购之;青灯做生意最不寻常,要拿寿数或是修为去换。”说着让松问童停船,在艘挂着红灯小舟前买张面具,是个吊梢眼狐狸。
不是滴水声,也不是溪水潺潺,而是缓慢而浩大、长河流动。
漫长台阶戛然而止,三人踏上平地,木葛生指向远处,“是忘川。”
长川徐徐,青灯流水,人影憧憧。
木葛生注意到柴束薪目光,“三九天你是第次来酆都?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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