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葛生还没来得及进城,只见公路边停着辆轿车,他借着月光看到车牌,神色怔。
车
“别绷个脸嘛,你看老三都能上台说书,咱也不能直这端着是不是,要不搓麻将?”
“诸子六人,凑不够两桌。”
“得,这就算罗刹子现世也没什不起,七家两桌,照样三缺。”
“……休要儿戏。”
两人同下山,木葛生本想请柴束薪到邺水朱华坐坐,“战事已起,药家诸事繁杂,府上还有长辈等回去议事。”柴束薪摇摇头,“改日你来,请你吃品锅。”
“记得那年冬天,你第次留在书斋过年,老三弹琵琶、你吹着支苏笛,出西厢五本二十折,唱整整晚上。”
“当时还想着,以后年年如此,就这长长久久地唱下去,等老五也长起来,专叫他拉弦儿。”
“谁知就没有下次。”木葛生说着笑笑,道: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。良辰美景,赋予谁听?”
柴束薪沉默片刻,道:“你唱吧。”
“嗯?”
子诞生已有数百年之久,如今天下大乱,诸家都在担忧。”
诸子七家,久存于世共六家,最后家为罗刹子,和天算子样,家只有人,只在大乱之时降生于世,主凶杀。虽可镇乱世,却,bao戾凶恶,历代罗刹子都是绝大叛逆,完全不可控,甚至有与其余六家反目者,是个令所有人都头痛忌惮变数。
逢佛杀佛,逢祖杀祖,逢罗汉杀罗汉,逢父母杀父母,逢亲眷杀亲眷,始得解脱。
“罗刹子之命,只有天算才可制衡。”木葛生然,“怪不得,原来在这儿等着呢。”
“七家都已得到消息,几日内便会齐聚,你要早作打算。”
“对,倒是忘问柴姐姐事。”木葛生拍拍额头,“来信中见你说姐姐身体已有好转,近来如何?”
“沉疴旧疾,拔除不在朝夕。”柴束薪眉眼放松些许,“但已能治愈。”
“那便好极。”木葛生笑道:“改日去找你蹭饭,记得给留窗。”
柴束薪还记得当年这人动辄翻窗荒唐事,却没说什,只是摇摇头,“九折回廊阵法做改动,你进来时注意安全。”
“放心,那难不住。”木葛生大咧咧地摆摆手,“走啊,再晚点儿老二他们就不给留饭,咱们改日再聚。”
“听。”
“那可不能够,陪老三唱上午,大爷明日请早。”
“过几日七家齐聚,你是继任天算子,便是要他们搬着马扎听你说书,也不会有人异议。”
“哈,好主意,不如就聚在关山月,想想唱什——张生闹五更?”
“……”
“朕晓得,爱卿跪安吧。”木葛生站起身,“对,听小峰子说他爹在你家药堂看病,替他向你道声谢。”
“悬壶济世,本就是药家分内之职。”柴束薪也随之起身,看向木葛生,“你笑什?”
“没事。”木葛生笑着摆摆手,悠悠道:“战事将起,七家纷纭,这几天仔细想来,只觉事情千头万绪。但是真回来,又觉得这些不算什,毕竟你们都在。”
两人同站在廊下,木葛生抬头看着房檐,“你知道吗,上午和老三同唱西厢记来着。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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