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人心如散沙,各怀鬼胎。
林眷生微微皱眉,直视崔子玉,“崔判官,容言,酆都如今所为,过。”
“国运是大卦,历代天算子生也未必会算次,如今四海生平,并无推演国运必要。”他神色稍凛,道:“如果只是为替酆都排忧解难,此并非诸子七家之责,还请十殿阎罗自行解决。”
“长生子稍安。”柴菩提悠悠道:“据所知,天算子算国运,应由七家共同决议,为何不征求众家意见?”
“姑姑。”柴宴宴笑吟吟道:“您以为在座除药氏集团,还有谁会附和酆都?”说着把将乌毕有脑袋摁在桌面上。
乌毕有不耐烦道:“大妈你听书呢?说句接句?在座诸子都没发话,有你插嘴地方?”
柴菩提微微笑,倒是不着恼,刚打算开口说什,林眷生却接过话道:“诸位有所不知,当年天算子缺那枚山鬼花钱,乃是由所赠。”
说着将天算脉传承规矩讲遍,“当年用来补缺那枚山鬼花钱是墨子所制,堪称鬼斧神工。”
“长生子所言甚是。”崔子玉躬身道:“酆都对天算脉传承规矩也有所解,但如今墨子逝世多年,墨家脉后继无人,当年那枚替补山鬼花钱到底有多少功效,无人得知。”
木葛生听得笑出声:“崔判官,您这话真应该放在老二在世时候,亲口对他说说看。”
满座鸦雀无声。
安平第个反应就是——酆都这是上赶着找死吗?
上次木葛生磕命算国运,差点、或者说已经把柴束薪逼疯成那个样子。酆都见罗刹子就像老鼠见猫,居然还有胆子在柴束薪底线上舞?
林眷生淡淡道:“崔判官,当年和天算子师出同门,师弟能力,可以担保。四十九枚山鬼花钱所算国运,不会有错。”
蓬莱势大,长生子话可谓相当有分量,林眷生开口解围,安平本以为崔子玉会知难而退。
乌毕有立刻就要炸,随即反应过来,憋屈不已地缩回去,像个被迫从良刺儿头。
林眷生环视四周,无人发言,“崔判官,您也看到,就算以七家规矩,想
安平不禁想起当年墨子,张扬凌厉,如刀如火。
木葛生说不错,若松问童在世,给崔子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说。
如今却也不过是句轻描淡写故人。
面对着酆都步步紧逼,安平真切地感受到朱饮宵在茶馆时说那番话——诸子七家确实在衰落。
其实每家实力并不弱,比如药家,药氏集团在生意场上如日中天。
不料平日里惯会见风使舵崔判官今日像是吃秤砣铁心,不依不饶道:“在座诸子有并未经历当年之事,有所不知。”
柴菩提露出饶有兴趣微笑:“哦?不知崔判官所言何事?”
“当年天算子用枚山鬼花钱镇压阴阳梯,形成山鬼镇,之后方才起卦算国运——显而易见,天算子当年所算国运,并非由四十九枚山鬼花钱占得,而是少枚。”
此言出,乌毕有和柴宴宴俱是愣,连朱饮宵都露出若有所思神情,他们并未经历过当年之事,种种传闻都是从长辈处听来。朱饮宵还算得上有几分解,乌毕有和柴宴宴则是全然不知。
柴菩提意味深长道:“如此,便有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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