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您有何贵干？”
“这是
个口信。”小沙弥笑眯眯道：“但落实起来可能更麻烦些。”
“咱们这样说话太累，您就别卖关子
，都是天算子，谁也骗不谁。”木葛生熟悉自家门派
套路，不吃对方这套，“直说吧，您留这
个幻境在这里，肯定不是为曝光师父当年黑历史，到底有什事？”
“这要从很久之前说起。”小沙弥挠挠头皮，道：“当年
去世之前，算过卦，算是七家命脉。
木葛生脚步顿。
“买赠！里面还有你要找记忆！”小沙弥在不远处蹦跶，“只要你听说两句，就把它给你！”
木葛生扭过头，眯眼打量着对方手中铜钱，“这东西为什会在你这儿？”
“你死后山鬼花钱四散，其中枚被墨子保管，最后存入蜃楼。”对方蹦跶累，喘气道：“都是百岁老人，能坐下来和和气气喝杯茶吗？”
木葛生想想，勉为其难道：“那行吧。”他走过来蹲下身，和对方平视，“您究竟有什事？”
突然有嗓音从幻境中传出，曼声长吟：“人生不相见，动如参与商。明日隔山岳，世事两茫茫。”
木葛生动作顿，“谁？”
“你应该认识声音。”对方笑起来，“听这久，还不熟悉？”
道身影从幻境深处走来，身披袈裟，手端着瓷碗，手五指并拢，举至胸前。
小沙弥看着木葛生，微微笑，“不肖孽徒，还不叫声师祖？”
寿者。
去世之时，诸子祭奠，长生子未至。
两人再未相见。
幻境中场景瞬息万变，稍纵即逝，最后所有画面凝固，像幅漫长画卷。
木葛生行走其中，如观花走马，他难得沉默，缓缓饮尽杯中酒。
对方踮起脚，先将木葛生上下打量番，最后评价道：“徒孙，不是说，你比想象中还要落魄。”
木葛生低头让对方揉揉脑袋，“您这话什意思？”
“记忆不全，肉身已毁，你如今能站在这里，应该是有人把你魂魄强行留在人间。”小沙弥偏过头，“看你身上这股味儿，是药家手笔？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木葛生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解释，“话说您是怎出现在这里？这个幻境是您留下？”
“你可以这想，这份记忆虽是倾杯，但也有份。”
木葛生愣愣，随即扭头就走，“看来是真喝多。”
“慢着慢着！”小沙弥腿短，个在前面走个在后面追，“孽徒！听为师把话说完！”
“不听不听和尚念经！”木葛生拔腿狂奔，果断道：“不管你是不是真，以天算脉德行做派，接下来准没好事！”
话虽这说，以木葛生眼力，还不至于被眼前幻境骗住，而除此之外只有个可能性——对方确实是上上代天算子。
“给你钱！”对方举起枚铜板，居然是山鬼花钱，“要不要？”
心绪纷繁，最后化为声长叹：“眼里师父，其实是个用风骨照亮寒夜人。”
“如今看来，他只是把自己后半生活成画不成当年。”
无人应答，木葛生回头看，“三九天？”
四周空空荡荡，柴束薪不知何时竟消失无踪。
他眨眨眼，心说自己是不是喝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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