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镜子中自己,面无表情道:“大骗子。”
无常子回到酆都,迅速掀起轩然大波。
乌宅里候满人,老少,活着死,阴阳家祖宗十八代全到齐。乌毕有刚进正堂,长老们纷纷迎上来,阵长吁短叹,“蜃楼出事,诸子七家都传遍,幸好家主平安归来。”
乌毕有进酆都就在打游戏,活像个网瘾少年,走路打路,回到乌宅也依然不放下手机,正堂里回荡着嘈杂背景音。
长老们见惯他这个架势,纷纷等在旁,直到屏幕上跳出“胜利”字样,乌毕有这才揉揉脖子,坐上主位。
柴宴宴站起身,“得马上回药家,你有什打算?”
“建议你先去城隍庙。”乌毕有抱着刀,脸颊绷出个锋利弧度,“回酆都。”
柴宴宴叹口气,拍拍他肩,“有事和联系。”
乌毕有先去趟自己在邺水朱华工作间,将这几日账目从头到尾看遍,他打开电脑里私密保险柜,将些东西打包分装,做成电邮发出去。
接着翻箱倒柜,最后在柜子底下扒拉出来个瘪掉盒子,灰尘呛得他连连咳嗽。
毕有听得傻眼,柴宴宴追问道:“这、这怎做?”
“会将龙骨砍成四段,撑住四极,剩下窟窿用朱雀羽来补。”柴束薪看着朱饮宵,“你个人羽毛应该不够,需要把朱家叫来。”
朱饮宵摇头叹气:“是、是。”
乌毕有犹豫半天,还是忍不住道:“这危险吗?”
朱饮宵苦笑,“你要听实话吗?”
他应付差事地说两句场面话,“事发突然,诸位多有惊扰,如今平安无事,阴阳家切如常。”说着挥挥手,“有劳长辈们跑趟,如果没什别事,可以散。”
然而并没有什人离开,以几位长老为首,众人神色各异。
“长老们还有事?”乌毕有又开局,头也不抬,“想说就说。”
老者沉吟片刻,走上前道:“禀家主,蜃楼出事,众人皆知盘庚甲骨已断传承。如今墨家不存,药家断绝,诸子七家名存实亡,千年前盟约已形同虚设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老夫以为……”
“去你妈
他撕掉已经看不出颜色包装纸,里面是件黑色风衣。
这是去年木葛生送给他生日礼物,那时对方将只粉色购物袋递给他,笑眯眯地说这是很贵定制款,反正闺女你时半会儿长不高,买件贵也不亏,能穿好几年。
乌毕有套上风衣,袖子刚刚好。他今年长高许多,但尺寸依然很合身,证明对方当时送他根本是大号尺码。
仿佛料到他会在今天穿上它。
乌毕有拿起舐红刀,学着柴束薪样子,用红绳将刀绑在身后。刀身盖在风衣下,冰凉地贴着他脊骨,黑衣冷肃,料峭挺拔。
“非常危险。”柴束薪道:“当年女娲补天之后,神魂俱散,等整个水天之境补完,世上可能不会再有朱雀。”
乌毕有再说不出话来。
“木葛生帮你挡太多东西,只为让你像个少年。”柴束薪看他眼,淡淡道:“现在他不在,你该长大。”
两人被扔上高空,穿过漫长通道,最后从电梯里摔出来。
服务员手里盘子噼里啪啦砸地,“少、少东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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