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间平地风起,空间裂开个深不见底缝隙,阴风怒号,弥漫着难以形容腥气。
这人居然再次打开阴阳梯。
木葛生突然疾步向前,想要抓
木葛生难得遇到想不通事——如果这些呕心沥血付出发生在如今,他并会不意外,毕竟几十年日夜相伴,两人之间关系早已不是句兄弟或者家人能够简单概括,那更像种生死契阔缘分,双方都是彼此唯能够交付人。
但是倒推几十年,他和柴束薪不过是朋友,最多算半个知己,对方何以付出至此?
慢着。木葛生猛地意识到不对,这人接下来要去哪?
柴束薪自己都寿数无多,又是怎再次把他从鬼门关拖回来?
幻境中场景飞速变换,只见柴束薪离开蓬莱,路向南,最后回到古城。
……药家那小子亲自给你治伤,刚刚有所好转,否则你怕是年半载都下不床。
回忆排山倒海,往事倾覆如洪。
药家虽传承有续命之术,但不是谁都能用,更不可能而再再而三地使用,柴束薪为他续这多次命,恐怕自身寿数也所剩无几。
真不是个东西。木葛生心想。
他不敢去想当初柴束薪是抱着什样心情看他卜算国运,那夜他和柴束薪道别,对方难得失控,有什东西呼之而出,但还是被生生摁下。
也是为什柴束薪会有乌孽血滴子。
木葛生突然不敢再往下想。
他知道柴束薪直瞒着他些东西,但他不知道那些沉默背后,是何等深重往事。
然而思绪开闸,各种各样片段如洪水般倾泻而出,柴束薪既然早在算国运之前就帮他续过命,那更早以前呢?
木葛生想到自己在多年前做过那个梦。
古城早已沦陷,这人回来做什?叶落归根吗?
深夜无星无月,街上片黯淡,柴束薪路跌跌撞撞,走到处路口。
四周景象木葛生熟不能再熟,他看着柴束薪背影,突然有个疯狂至极猜测。
只见对方从怀中取出枚鲜红珠子,正是太岁乌孽血滴子,他交给乌子虚整串,却自己留颗。
血滴子被放在岔路正中,柴束薪咬破手指,往珠子上滴滴血,又在四周画个极为复杂阵图。
柴束薪明白,就算告诉他真相,木葛生还是会用命去换松问童和乌子虚生机,多说无益,只不过让他死不得安宁。
木葛生难得恍惚,他大脑依然在飞速运转,心神却早已停滞。
妈,欠他太多,就算把四十九枚山鬼花钱都找齐也不够还。
难怪柴束薪要把书簿交给松问童保管,难怪乌子虚抓住柴束薪手腕就变脸色,难怪松问童掉头就走。
他这是在交代后事。
梦中纸钱如雪,他听到祭歌声。
他直以为那是天算子预知梦,暗示着不久之后阴兵,bao动,但其中白衣人唱词,又和城西关敲梆人有所不同。
魂兮归来——
太岁乌孽消耗五百年修为,方才转移阴兵之祸,那夜他在阴阳梯中遭逢阴兵,本该必死无疑,却在短短七天后醒来。
醒来时乌孽划船送他,那时她便说过:你前些日子大战阴兵,险险关上阴阳梯,但是双方差距太大,你自不量力,最终重伤而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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