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束薪哭。
木葛生所有骚话顿时都飞到天外,张口结舌手足无措,对方眼泪从唇齿砸进他五脏六腑,路水深火热,彻彻底底体会把什叫心疼。
他在心底叹息声。
他睁开眼,抵着柴束薪额头,两人温唇相触,轻声把气息送入对方口中,“柴大公子,接吻不是这接。”
他舔舔嘴唇,重新凑过去,唇齿辗转,喉咙深处传来阵模糊笑。
木葛生想想,还是没忍住嘴边骚话,“回趟娘家。”
他这话像压死骆驼最后根稻草,把柴束薪竭力维持冷静轰得分崩离析,对方突然死死地抱住他,力气大难以置信。
木葛生觉得自己把老腰就要断。
腹中有玫瑰万亩,在你怀里燃起大火,经年别离烫出灼烈骨血,朝夕相与,朝夕相愈。
许久,柴束薪才松开手,他握着木葛生肩膀,退开半步,两人四目相对。
柴束薪听得没站稳,险些又碰掉身后锅。
堂堂罗刹子,叱咤阴阳两界、万里山河,如今却在小小方厨房里成个找不着北不倒翁,木葛生看不下去,他俩要还这站着,柴束薪今天非得把厨房拆不可。
不过也挺难得,居然还有三九天拆厨房天。
“好好。”木葛生走进厨房,“大早上折腾什呢……天,你这是做多少锅?”
他哭笑不得,接着叹口气,轻柔而不容推拒地抱住对方。
卫工资照发。”
“那老祖宗你呢?”
“别叫老祖宗。”木葛生关上门前留下句,“叫舅妈吧。”
木葛生刚进院子就闻到熟悉香气。
他推开厨房门,看到围着围裙柴束薪,两人视线撞在起,柴束薪手里盘子噼里啪啦砸地。
那是他少年时才有过笑声。
等到两人好不容易分开,木葛生咂咂嘴,颇有些意犹未尽。
再看柴束薪,虽然表面上八风不动,实际上耳朵已经红透
多行不义必自毙,骚话说多要翻车。木葛生看着柴束薪幽幽神情,心里有点打鼓。
……算,随他去吧。
柴束薪眼神有如狂风,bao雨,裹挟着汹涌情感朝他靠近,木葛生闭上眼,感到有丝冷香凑过来,片温软落在嘴唇上。
仿佛狂潮涌上江岸,而后春风化雨,那是无比珍重而小心翼翼吻,几近虔诚。
木葛生感到有咸润湿气滴入齿间。
“回来。”
柴束薪浑身都是僵,木葛生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,蹭蹭他脖颈,示意对方放松。
对方好半天才开口:“以为……你可能不会回来。”
“哪能啊,你这不还在家做饭等呢。”
“……你去哪?”
木葛生不禁笑,他想起自己当年从沉睡中醒过来,柴束薪也是这样摔手里药碗。
这个人能风轻云淡地拎起舐红刀,在他面前却总是认真细致地捧着柴米油盐。
柴束薪张张嘴,他想把地上盘子捡起来,视线又不愿意离开木葛生,时间不上不下地僵在原地,甚至显得手足无措。
“……你先不要进来。”最后他冒出句,“里面太乱,当心伤到你。”
“怎。”木葛生靠在门槛上,歪歪脑袋,“千里迢迢回家来,官人还不让进门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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