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舟刚刚靠岸时候柴束薪就察觉不对劲,“太静。”他皱皱眉。
确实太静,蓬莱门派鼎盛,座下弟子千余名,可四周别说人声,连丝风也没有。
怎回事?画不成算到他们要来,连夜卷走家产跑路?
木葛生眯着眼打量远处山门,突然感到丝异样。
他拿出几枚山鬼花钱,就地占卦,柴束薪看着他,“怎样?”
柴束薪桨搅下去,将月亮捞上来。
“马上就到蓬莱。”木葛生懒洋洋道:“别划,过来陪躺会儿。”
毕竟难得良辰美景,夜好月圆,他们应当先约会,然后再去杀人放火。
端掉蓬莱这种事,用木葛生话说,老调重弹,温故知新。柴束薪是老玩家,回生二回熟,上次他烧人家老巢就烧挺顺手,这次也没什可说,干就是。
他几乎没有怎做计划,方面他和柴束薪太解彼此,很多事无需多言。
是啰里吧嗦,什多吃饭多喝水别乱搞男女关系,同学还以为他是妈。”
“随便写写,他随便听听,好像这样他就跟起,天涯海角地满世界乱转。”木葛生说着笑笑。
个姑妄言之,个姑妄听之,到头来满纸子虚乌有,许多年却也这样过去。
每代无常子都只装次烟,直到无常子命绝,烟斗中烟丝都不会烧完。姑妄烟味道很奇异,像是古老水烟里混着陈旧暗香,木葛生不知道这种烟配方,但他知道其中味香气来源。
那是骨灰味道。
“个好消息和个……”
“坏消息。”
“坏消息是画不成疯,他大概料到他想吞噬其余六家气运如意算盘落空,于是他干脆憋个大招。”木葛生顿顿,像是在消化什信息,片刻才道:“他把整个蓬莱洲封起来,做成个炉鼎。”
柴束薪立刻明白木葛生意思,“你是说,他要炼化蓬莱洲里所有人?”
“从理论上来讲行得通,如果他胃口真有这大,蓬莱上下千余口人,口气吃光,说不定真能修为满溢,得道飞升。”
另方面,在之前和小沙弥交谈里,木葛生隐隐感到,画不成似乎是可以通过山鬼花钱感知到些事,小沙弥也因此掣肘,许多话只能暗示。
而且当日他从蓬莱不告而别,画不成却从未派人来找过他,甚至连声问候也没有,这绝对不正常。他必然预感到什。
如果这是真,那木葛生只能尽可能沉默,省得还没开局就给人剧透个底儿掉。
按照他和柴束薪默契,他们应该在蓬莱兵分两路,柴束薪负责去吸引画不成注意,木葛生则在各个阵眼处布下六家信物,最后起个大阵,直接锅端。
当然这是最理想情况,而事实永远充满各种变故和措手不及。
柴束薪静静听他说完,道:“那个时候给你寄信,你说你不缺钱。”
“而且不是对出国留学感兴趣,是想去找你。”
木葛生仿佛专等着他这句,顿时乐,“咋三九天,连你大舅子醋也吃?”
柴束薪看他眼,神色无奈。
海风拂面而过,木葛生显得很放松,他说这些话好似无心漫谈,有意要调节下气氛。语气却故作暧昧,就像在波浪下藏着轮月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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