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适可而止。”木葛生轻轻地推开他,抄起桌上茶杯灌大口,平复下呼吸,“心愿就这多,再看看当年银杏书斋,以及让你和老头子见面。”
他看着少年模样柴束薪,舔舔嘴唇,“虽然也很想再继续会儿,但这下去就忍不住,三九天在外面和画不成玩命儿,在这儿瞎胡闹……怎想都不太地道,虽然他也不吃亏。”
他笑着摇摇头,接着叹口气,走到自己心心念念幻觉前,温柔地吻吻对方嘴唇。
这是个不含任何感情吻,适合告别。
“你该走啦。”木葛生轻声道:“心愿已。”
同时他又忍不住盘算,若是当年点破三九天心思,他又当如何?
于是他点点头,答道:“确定,认真。”
柴束薪用行动回答他。
对方似乎猛地站起来,衣摆刮到桌角,椅子噼里啪啦地倒下去,像,bao雨之前雷声,他如同个筹谋已久后做重大决定赌徒,从容又坚定不移地朝木葛生伸出手,掌心滚烫。
木葛生躲也不躲,像个作弊庄家,隐晦又端庄。接着他就被柴束薪从椅子上拽起来,被压到墙角或者别什地方,接盅时刻到。
柴束薪这次不再有那大反应,淡淡道:“这种事不应当拿来玩笑。”
木葛生还在笑,他放下茶杯,眼里忽然带上认真,“若不是在开玩笑呢?”
柴束薪抬眼看着他,很平淡地问:“你确定?”
木葛生和他对视,突然想到,不知从什时候开始,他就很少在柴束薪眼睛里捕捉到情绪。
那时年少相逢,柴束薪虽然为人冷隽,但往往受不他戏弄而发作,偶尔平静相处时候对方甚至会笑笑,眼神灵动鲜活,像簌簌细雪,像雪地里树梅花灼灼。
他闭上眼,再睁开。
切烟消云散。
眼前是方不大冰室,三面墙壁晶莹剔透,入口处挂着道水帘。
这里才是水
雷声过去,洪水倾覆,木葛生被砸几乎站不住,吻有如疾风,bao雨。
在庄家作弊赌局里,赌徒不可能有赢面,但柴束薪做到,木葛生被他亲腿软,好不容易喘口气,“你赢。”
接着又戏谑地眨眨眼,“但也没输。”
庄家和赌徒双赢,被戏弄只有观众。
柴束薪不很明白他意思,有些困惑地皱皱眉,接着又低下头要吻他。
但不知从什时候开始,柴束薪流露出情绪越来越少,如同口深井或者湖泊,许多惊心动魄都被他不动声色地掩盖在眼底,连书信里字句也变得平淡稳妥,就像多年旧友,不尚虚华。
那个时候木葛生并不真正理解这份平淡,他以为这便是柴束薪对待老友方式,有默契而少言语,静水深流,不徐不疾。
但如今他们又坐在起,他拿着已被剧透情节,从对方眼神中深挖出太多不曾宣之于口东西。
在百年前那个动荡喧嚣时代里,他只顾披上戎装大步向前,柴束薪懂他,所以发乎情而止乎礼,对方什都没有说,平淡沉默地站在方囹囵中,任由炮火掩盖所有心声,去成全木葛生眼中万里山河。
那个时候怎他妈那蠢呢。木葛生心想。早该发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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